魏紫笑倒在了胤禛怀里,胤禛话音骤止,低声问她在笑什么。
“妾身……妾身跟爷在一起就开心。”魏紫眼角都笑出了泪,玉面微粉,白里透红。
胤禛明知她是随口一说,却仍是被取悦到了,伸手轻轻拍了拍魏紫的背。
正屋里春光明媚,西厢房里却天寒地冻。
四贝勒府的四阿哥解决了大事,舒展了淡淡的眉头,面上再度轻松起来。
一旁兜头淋了温热液体的胤祯已是面如重枣,怒气翻腾了。
适时,宋嬷嬷屏息敛气地奉上干净的手帕,将小鱼抢也似的抱到怀里,生怕十四贝勒越想越气,会对小鱼下手。
胤祯气得脑中嗡嗡,却还不至于对一个不知事的孩童动手,只面无表情地擦干了脸,深呼两口气,硬邦邦道:“给爷打水来!”
“诺。”宋嬷嬷抱着小鱼往外走,出门想笑又生忍着,面目变得有些扭曲。
“宋嬷嬷怎么了?”在外候着的眉芳狐疑地看着她。
当初的四个奶嬷嬷,如烟和金娥盯了好久才定下老实本分,话少务实的宋嬷嬷。这会儿看……宋嬷嬷难不成有癔症?
“方才、方才四阿哥……”宋嬷嬷摇摇头,示意眉芳离近些,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小鱼的壮举。
小鱼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大事,已经昏昏欲睡了。
眉芳扑哧一下笑出声,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也小声道:“我去给十四贝勒打水,嬷嬷把这事儿跟贝勒爷和格格说声吧……这可真是……”
宋嬷嬷连连点头,她也觉得屋里头十四贝勒指不定怎么恼呢,哪里敢抱着小鱼进去触他的霉头?
眉芳自去忙活了,宋嬷嬷在不敢在外头多待,生怕冻着小鱼,脚步不停地往正屋去,到了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贝勒爷,格格,奴婢有事禀报。”
魏紫已经从胤禛身上起来了,仍旧笑靥盈盈的,“是宋嬷嬷,让她进来吧。”
胤禛又瞧了两眼她,才开口让宋嬷嬷进来,一见她是抱着小鱼来的,眉便皱了起来,“出了何事?”
在胤禛跟前,再好笑宋嬷嬷也是生不出半分喜意的,却搅了舌头,不知如何文雅些说起这事,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的。
魏紫心知她要说什么,见她为难便道:“有什么便说什么。”
有魏紫所言在前,宋嬷嬷心安定下来,道:“方才西厢房里,四阿哥不小心……浇了十四贝勒身上。”
这语焉不详的,胤禛一时半会竟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道:“怎么会弄到十四弟身上?”
他只觉荒谬可笑。
余光瞥见魏紫幸灾乐祸的模样,心下忽然古怪起来。
“四阿哥襁褓散了,十四贝勒正裹着襁褓,没成想……”宋嬷嬷见胤禛哭笑不得地摇头,继续道:“眉芳已经替十四贝勒备水去了。”
胤禛摆摆手,让宋嬷嬷抱着小鱼进了里屋,又唤来苏培盛,吩咐他拿一套自己的干净衣物送去西厢。
苏培盛满头雾水地离开了。
胤禛坐了会儿,忽然扶额闷闷地笑了起来。
胤祯啊胤祯,真是收了小鱼一份儿大礼。
魏紫也在笑着,心里舒了气。先给那小子点儿颜色瞧瞧,日后碰上更好的时机再收拾他。
谁让他当日作势要摔了她。
活该!
.
胤祯身量没有胤禛高挑,穿着胤禛的衣服也不大合身,却只能将就穿着,从西厢房里出来时表情还难看得紧。
待瞧见站在外面的胤禛,表情便更臭了,以为他是专门来看笑话的。
院子里静得很,兄弟二人隔着数人距离,各自静默,半晌,才听得胤禛声音:“茶水可曾烫到哪里?”
方才眉芳偷偷跟如烟说喜事,没成想反被如烟呵斥了一顿,是以胤祯换衣真相便只有宋嬷嬷、眉芳和如烟知道,连苏培盛也不得而知。
后胤禛走出正屋,如烟便上前禀报事情已经压了下来,未传出去。
这才有了这会儿胤禛为胤祯之事做掩盖的举动。
胤祯眉毛一挑,脸上露出惊诧之色。他是没想到老四竟然会压下此事,换成是他,八成已经笑开了。
“多谢四哥关心,我没什么大碍。”胤祯别扭地回了一句,不甚好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胤禛颔首:“那便好。弘昭已经睡了,咱们先走吧。”
胤祯巴不得赶紧离开,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叨扰小四嫂了。”
离了听雨轩,胤祯并未在四贝勒府多待,乘着四贝勒府的马车便走了。
坐上马车胤祯
才忽然想起自己没从弘昭身边那点东西走,又暗自磨了磨牙。
以他对老十的了解看来,每个佐证,他十有八、九是不认账的。只是可恨他白白去了趟四贝勒府,想要的没要到,不想要的倒自来了。
气上心头,胤祯握拳砸向身侧。
过了会儿,胤祯身边伺候的太监上了马车,道:“贝勒爷,您离府时四贝勒差人送了孩童中衣并一名绣娘,以及一张黑木弯弓来,如今在后头放着。”
“哼。”胤祯抱胸,面上露出个微笑:“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