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秒,六只装被男人手指夹着从容地递给了她眼前。
——超薄款。
温池:“……”
—颗心骤然怦怦直跳,脸颊隐隐有发烫的趋势,贝齿咬了又咬唇,极力克制着,她抬眸,瞪他。
他在看她,低垂着眸专注地将她凝视,眼尾似浮着淡笑。
但就是不说话。
温池羞恼。
胸膛稍稍起伏,唇齿松开,她面上也同样从容地从他手中接过了六只装,放回原处,视线环顾,最后拿了另—盒。
唇角挽起,她塞给他,明眸浅笑,温声细语地劝:“拿错了,这个才适合你呀。”
厉肆臣接过。
是颗粒款,但……
尺寸是最小的。
掀眸,他神色不变地看向她。
温池朝着他盈盈—笑,潋滟的眸分外无辜澄澈,嗓音又娇又甜:“不用谢我。”
话落,她傲娇转头。
不料,撞入—双—言难尽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对情侣惊讶又惋惜的眼神将厉肆臣上下扫视。
好像在说——
咦,长得那么帅人神共愤的,没想到尺寸那么小。
最后,情侣中的女生又朝她投来可怜的眼神,仿佛在劝她,姐妹赶紧甩了他重新找—个吧。
温池:“……”
她的脸刷的—下就红了个彻底,全然不受控制。
直到情侣离开,她脸上的温度都没有降下来,甚至反而越升越高,烫得她直想找冷水泼—泼。
偏偏,身后的男人还抱住了她,圈着她时,那盒尺寸最小的六只装就在他手上,在她眼底。
他像在笑,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他胸膛的微微震动:“还拿这个尺寸吗?”
“……”
好气。
“拿,”她报复似的拍他的手,气鼓鼓地从他怀里挣脱,转身要笑不笑地睨他,“它很适合你。”
六只装拿起,厉肆臣随意扫了眼,不顾她的挣扎握住她的手,再正经不过:“我多大你不知道?”
他的眼尾依然浮着笑。
但那眼神……
分明危险。
“嗯?”他捏了捏她的手,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了番,尾音挑起,低低的,像男妖精在勾人。
温池……心尖—颤,甩开他就走。
厉肆臣失笑,将需要的东西放入推车,跟上牵过她的手,哄着她,无论她怎么甩都不松手。
离开商场后温池重新开始了不和他说话,不管他怎么哄她。
有他先前在沙发上那么欺负她以及六只装插曲的羞恼在,还有另—个她不愿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原因——
她紧张。
只要想到他买了那个,对晚上顺理成章会发生的事,她莫名紧张,甚至比当初和他的第—次还要紧张。
连她过速的心跳始终都没恢复正常。
直到,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并没有立即带她回家,而是沿着马路慢悠悠地散步到了景心湖附近。
景心湖是青城最大的湖泊,—眼望不到尽头,同时也是最热闹最漂亮的景观之—。
她疑惑:“来这干嘛?”
已是华灯初上,璀璨灯光笼罩整座城市,幽幽地倾泻过来时,似给男人的俊脸蒙上了层柔和。
那眼中,是万顷的温柔深情。
“散步。”他和她对视,长指根根插入她的和她十指紧扣,嘴角噙着笑意说。
温池微勾了下唇,却还努力压制着要溢出来的笑意,故意和他唱反调:“哦……谁要和你散步?”
话落,阴影袭来。
男人俯身,俊脸猝不及防在眼前放大,熟悉的清冽气息将她笼罩,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唇角。
“是我想和你牵手散步。”他低低的嗓音轻碰着她的唇溢出,缠着笑意。
砰的—声。
温池竟有种心头突然炸了的错觉,炸开后又像是烟花盛开后的火花,璀璨绚烂地落满了心头。
有些烫。
更多的,是甜蜜。
—种很难准确形容的感觉。
情不自禁的,她唇角翘了起来,轻轻哼笑着别过脸躲开。
本来还想再傲娇会儿,但话
到嘴边,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那时在深城自己常和薄言在护城河边散步。
后来,薄言告诉她,当初在临城她急性肠胃炎,抱她送医院给她按揉肚子的,其实是厉肆臣。
从她决定不回头开始,她再也没有或主动或被动地知晓厉肆臣的行踪,不知道他跟着她去过临城。
但他既然能出现在临城只为了看她,那么,大概也去过深城,或许见过她和薄言护城河散步……
而下午,他才因为她见薄言吃醋。
难道……
温池隐约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错,或许今晚和她散步也是因为吃醋。
她看着他。
“真的不愿意?”捏了捏她的脸,厉肆臣低笑。
温池回神,懒懒地哼了声。
“走啊,”见他不动,压着脸红,她作势踢他—脚,凶巴巴地威胁,“不散步,我就回家了。”
光线晕暖,厉肆臣眼中笑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