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想,我一咬牙,当先就翻出了窗户,踏上了窗户下的遮雨台,只不过双手依旧抓着窗户沿,整个人紧贴着楼层外墙壁面。
混泥土的质地,还算结实,沈离也跟着翻了下来,并叮嘱我不要向下看。
夜风吹过,此时的我们,就完全暴露在居民楼外墙上,别说往下看,就是往远处看,都会有一种坐过山车的刺激感。
“看那空调外机。”
沈离的声音稳住了我的心,我顺着她手指看去,果然,就在我们侧面数米之外的遮雨台上,正安置着一个空调外机,并且那空调外机上,还有另一扇紧闭的窗户。
“那就是老楚的客厅窗户。”
沈离说完,直接就放开了抓着窗户沿的手,贴着居民楼外墙,由遮雨台,一步步向那空调外机移了过去。
我深呼吸一口气,同样松开扒着窗沿的手,跟上了移动中的沈离。
如果此时,有一架无人机带着摄影器材航拍,我敢肯定,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丝毫不亚于《碟中谍》之类的商业大片。
而其实,踏出一步之后,便没有那么的困难。
这遮雨台虽只有半米不到,但供成人行走,是一点问题没有,怕,只是因为这儿是居民楼七楼外墙,摔下去,必定有死无生。
就这样,在不是很凉、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风中,我与沈离在居民楼外墙上一步步移动,直到移至了老楚客厅窗户下的空调外机旁。
抓住空调外机铁架的一瞬,我长长的吐出了憋在心里的凉气。
跟着冒头,与沈离一起看向了空调外机上方,老楚的客厅窗户之中。
然而,就在我透过窗户,看清老楚客厅里的情景时,我是将刚才吐出去的凉气,尽数倒吸回了体内。
因为这老楚客厅中,正驾着一具断头台……
不错!一张靠墙的实木质地桌子,桌子上,吊着一柄泛着青光的大闸刀!
而此时,闸刀下、桌子上,正趴着一个人……
那个人,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嘴,四肢,被死死的捆在木桌四角,只有其脑袋趴在木桌上,趴在那大闸刀的刀锋之下!
我甚至能够想象到,那大闸刀若是落下,这趴在木桌上的人,必定尸首分离!
“是老楚……”
沈离低声开口,又指向了大闸刀的刀锋上方。
“江忘生,你可差点就杀了老楚了……”
我一愣,顺着沈离手指看去,只见那大闸刀的刀锋上方,正有一个小孔,小孔中,穿着一根麻绳,也就是那麻绳保持着闸刀没有落下。
而那麻绳,又由上穿过了客厅的吊灯,其另一头,系在……就系在这房屋大门的门把手上!不错!
这控制大闸刀不落下的麻绳,其另一头,就系在这房屋大门的门把手上!
也就是说,我刚才如果不顾沈离阻拦,冒失的开门冲进了这房屋,便会使其麻绳松动,闸刀落下,这趴在木桌上的老楚,也必定人头落地!
而我……便成了启动闸刀的刽子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一片发麻,也明白了,为什么我们敲门撞门开门,这屋里的老楚,会传出那“呜呜呜”的急迫哽咽声。
因为这木桌上的老楚,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只要有人进屋,他就得人头落地!
这样想来,我们刚才每一次敲门和撞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精神上的摧残!
这他娘的,如果木桌上趴着的不是老楚而是我,我肯定已经被吓尿了……
“沈离,还好有你……”
我发自内心的叹着,沈离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多说,伸手就去抬我们面前的窗户。
然而,就在沈离伸手去抬我们面前窗户的同时,我只透过月光瞟见,窗户中趴在木桌上的老楚,虽因为封着嘴而不能叫嚷,却是盯着我们瞪大了眼,那眼瞳中,充斥着不见底的绝望。
我瞬间就联想到了,用猎枪亲手杀死陈昇的老猎人,当时那老猎人的双眼中,便充斥着与此时陈昇眼里,一模一样的绝望。
不对劲!
我心中一咯噔,脑海中也再一次的泛起了,江云流在山野中说过的那句话。
“对于恶魔来说,杀人令自己愉悦,而一旦愉悦麻木,品尝绝望,便成了最大的乐趣……”
不对劲!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瞪大了眼,沿着大闸刀上的麻绳,看向了客厅上方的吊灯,随之,我只发现,在那吊灯的另一边,光线比较灰暗的、靠向我们这窗户方向的天花板上,还有一根同样引导大闸刀的麻绳……
草!这窗户也是启动大闸刀的机关之一!
“沈离!停……”
没等我完全吼出来,沈离已经一把抬起了我们面前的窗户。
一时间,我只听到“咔”的一声,再看去,那大闸刀上,吊着刀锋的麻绳,已经反弹着松脱……
下意识的闭了眼,视线的最后一瞬,依然是趴在木桌上的老楚双眼中,那不见底的绝望。
然而,就在我闭眼的同时,“啪”的一声撞击声响,从我的面前炸起。
我睁眼看去,只发现我们面前的窗户已经被打破,沈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