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木桌上放着三个精致的小玉盒。
白玉生晕, 触手温暖。
怀柏先将第一个玉匣打开, 里面放着一个……
蛋?
蛋通体黑色,上有精细的纹路, 赵简一爱惜地抚着蛋,解释道:“师妹, 这是偃甲蛋。 ”
他指着蛋上头的那个按钮, “这个,你按下去, 它就会变成偃甲鲲鹏, 可以代步。”
蛋脐眼处的凸出处绘着个人形,“你若按下这个,就会出现一个偃甲金刚,力大无穷, 若有人欺负你, 便将这个扔出去。”
怀柏打开第二个玉匣,这是容寄白送的礼物, 一叠三指厚的符。
容寄白玉颜微赧, 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些符,师妹没事丢着玩哈。”
符上灵气流动,佩玉草草扫了眼,其中最差也是中品。
几百张中上品的符咒,对一个刚入仙门的弟子来说,是份厚得不能再厚的礼。
第三个玉匣中放着一个海螺。
海螺闪着七彩光芒, 熠熠生辉,白壁上映出温暖柔和的蓝光,地上生出绚烂的珊瑚。
开匣的刹那,房间如同沉入海底,人如在海中徜徉。
沧海抿了抿唇,“这在我们那,叫做水云螺,如果有人拿着水云螺对你说过话,她的声音会被保存起来,直到你再拿起另一个水云螺放到耳边。你要是想给别人说话,如果当时她手中正好有一个水云螺,你们就能马上交流了。”
怀柏道:“你这样说的太累赘了,我们来实际演示一下。”
她从怀中又取出一个水云螺,走到屋外,把它放在耳边,道:“崽崽,你拿起螺小声对我说句话。”
佩玉轻声道:“师尊?”
怀柏笑着说:“哎。就是这样嘛,跟手机差不多,又能打电话,又能发短信,你再把它放到耳朵边。”她对着螺口,压低了声音说:“崽崽?听得见吗,崽崽?”
佩玉听到的却是血魔的声音。
她的嗓音略带嘶哑,那是因为被尸虫噬咬坏了声带。
“佩玉啊,”海浪与海风声从那边传过来,“我时常在想,如果没有命运捉弄,你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呢?你是仙门新秀,也许不是玄门弟子,但你会遇到怀柏,以另外的身份。 ”
嘶哑的声音带了几分笑,“她不爱修炼,但没有关系,你很努力,会好好保护她。”
“你的地位高,没人会质疑你,师兄师姐怜爱你,师弟师妹敬佩你。”
“你会有一把神兵,那是长辈亲自为你所铸,因为你啊,这么优秀,所有人都爱你。”
“再过很多年,你渐渐成为一方大能,有爱人、朋友、师门,你会遇到一些波折,但没什么要紧,你足够强大,足以应付。”
“最后,盛名加身,与爱人携手踏碎虚空。”
“这本该是你的人生啊……”
白沫如雪,蓝海无垠。
黑衣银发的女人望着起伏波涛,苍白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水云螺。她面色平静,眼中却布满血丝。
蓝天白云,碧波万里,这般美好的景色,在她眼中却是一片血红。
血色的天,漆黑的海洋,她在这世界里,只感受到无尽的冰冷与恶意。
疯狂、愤怒、憎恨、想杀戮所有的一切。
血魔眸光流转。她的眼睛暗红,红到近于黑色,像深渊、黑暗,只让人感到绝望。
“有时候,”她望着手中的海螺,轻声道:“明明拥有与天命抗衡的能力,却偏偏没有一颗鲜活的心。”
无法感受悲欢苦乐,也永远不会拥有幸福。
“佩玉,”血魔拿起水云螺,给三百年后的自己说话,也许她会听见,也许不会,“我的希望,你会过上本该属于你的人生,你要幸福。”
她松开手,海螺掉在沙滩上,很快便被海浪卷走。
黑袍女人慢慢往海中行去。
不久后,海面上飘起大片血红。
“你要幸福……”
这话说完后,佩玉只听到起伏的海浪声,她怔了一瞬,又听见怀柏的声音——“崽崽?这东西坏了吗?”
怀柏皱起眉,靠着门道:“崽崽,你刚刚没听见吗?”
佩玉点点头,“听到了。”她顿了下,问道:“如果很多年前有人拿着这个螺和我说话,我也能听见吗?”
“能呀,它就像有人给你写了封信,只是以前一直存在驿站里,当你拿起水云螺时,信就会送到你手中。”怀柏拿起螺说了一句话,“不管多久后,你放在耳边,都能听到我方才说的话。”
佩玉刚想把水云螺放耳边,却被制止,“以后再听。”
怀柏笑着将这三样放好,“我呢,没什么东西送你。反正师父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之后,怀柏便带佩玉在守闲峰上逛逛。
守闲峰景色如旧,只是多出不少建筑。
赵简一爱机关之术,东面便为他造出一间偃甲房。
还有容寄白的书房,沧海的云烟湖,明英的演武场。
林林总总的屋舍挤在一起,比前世要热闹许多。
怀柏道:“佩玉,以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