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连庄晴都没想到,她跟范远分房而居的消息传突然在京都传开,甚至还惊动了永乐侯夫妇。
当她下午回到范家,就见母亲等在客厅里。
刚开始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等到母亲问起她跟范远分居一事,她才明白这件事在京城已传得沸沸扬扬。
永乐侯不是一般的人家,上面还有一个淑妃,当朝太子萧策又是淑妃的亲儿子,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损害的不只是永乐侯的颜面,顺带也会连累当今太子。
郭氏跟庄晴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庄晴也明白了一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传播这个消息,让太子表哥难堪。
虽则太子表哥不会介意此事,但淑妃姨母会介意。
所以说,她的婚姻不幸福,不只是她自己的事,也关系到了淑妃姨母的颜面,是这样吧?
她心里头难受,却还得强颜欢笑安抚母亲,告诉母亲范远待她很好。
后来范远回来,范父和姜氏也就此事斥责范远,郭氏更是不留情面,对范远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范远在婚前也没想得这般长远,经此一役,他陡然也明白自己是成了亲的人,就算他再不甘愿,也不能不跟庄晴圆房。
待送走了郭氏这尊大神,范远再被双亲训戒了一回。
庄晴远远听着,只觉心累。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范远就不得不跟她圆房吧?
但她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范远在一起,这不只是对范远的羞辱,也是对她的羞辱,她宁愿自己守一辈子活寡。
是夜,距离新婚夜之后,范远再一次踏足新房。
庄晴正坐在床沿发呆,看到范远,她笑不出来。
同样的,范远也笑不出来。
范远坐在床沿,不知该如何是好,庄晴这个时候也没有说话的欲丨望。两人就这样并肩坐一起,神情都有点严肃。
“表哥有没有后悔跟我成亲?”庄晴好半晌才率先打破沉默。
范远不知该怎么作答,他只知洞房夜不该是这样的情况。
“我有点后悔了。如果我再想清楚一些,或许也不至于有现在这样的尴尬情况发生,我把成亲这事看得太简单。”庄晴想笑,这回却扯不出一朵完整的笑容。
她也想过像秦昭说的那样,想办法攻略范远的心,但真实情况比这更残酷。成亲后她长时间见不范远,在这样的情况要怎么攻略?
本以为有时间改善这种情况,而今连洞房都成为了不得不进行的例行公事,这有多悲哀?
莫说范远不乐意,她也不愿意。
她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范远想说什么,最后却无言。
此后庄晴拿出一把匕首,对范远道:“表哥忍一忍!”
范远不明所以,直到他手指一痛,发现手指被庄晴割破,此后庄晴把血滴落在元帕上,他才明白庄晴想做什么。
“你做什么不割自己的手指?”范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庄晴居然割他的手指,却不割她自己的?不是以夫为纲吗?她这种行为怎么看都不像以夫为重。
“我怕疼。表哥是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连这点痛楚都承受不住吧?”庄晴理所当然地回道。
若非范远,她也不至于成为京都的笑柄,还连累太子表哥,她只割他手指一刀,那是便宜他。
范远一时无言以对,似乎做什么都是她有道理。
“既然分房睡惹人非议,往后就委屈表哥打地铺。”庄晴说着先上床睡觉。
范远看向地面,这儿什么都没有,他就这样睡地上?
“我要怎么打地铺?”范远皱紧眉头问道。
“我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娘家时我爹娘捧我在手心里宠着,不会这般虐待我,总不成表哥想让我打地铺?”庄晴明亮的大眼就这么瞅着范远。
范远下意识摇头:“我怎能做这种事?”
“那不就行了。那我先睡了,表哥请自便。对了,别出这间新房,不然坏了太子表哥和淑妃姨母的名声,这就是我们的不是了。”庄晴说完便躺下。
她背转了身体,眸色渐冷。
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会和范远过这样的日子,她才不会委屈自己打地铺。
让她意外的是,她很快有了睡意,沉入了梦乡。
只剩下范远杵在原位,看着地上悉眉不展。
他也是大少爷出身,从来没受过什么苦,也从未遇过今晚这样的情形。以前凡事有其他人帮他打点,但今儿个他的新婚妻子也是娇娇女,自己睡了,便不管他的死活。
后来他只好自己动手,去到柜子前翻箱倒柜,倒是找出了一床被子,但总不能睡地上。最后他坐在梳妆台前,将就睡了一夜……
翌日一大早,范远便醒了。
但他发现庄晴早已不在寝室,就连阿彤也不见了踪影。
他却不知,庄晴早早起身后便进了宫,去到东宫去向萧策请罪。
秦昭听闻庄晴进宫,特意把庄晴拦住了,并把庄晴带进了望月居。
等到庄晴把事情的始末说完,她了然道:“这事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范远,当然,这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