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太皇太后娘娘,臣妾只恐活不长久了,因为皇上要杀臣妾。”秦昭黯下眉眼:“本来臣妾这条命是皇上救的,皇上要收回也在情理之中,但臣妾舍不得小原子,还请太皇太后娘娘开恩,让臣妾在寿康宫暂避几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阿策怎么可能杀你?!”太皇太后只道秦昭在说笑。
秦昭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却觉得,萧策确实是对她动了杀机的。
“就当臣妾胡思乱想吧,臣妾就是觉得皇上现在很憎恶臣妾。臣妾只想在这儿暂住几日,可以么?”秦昭也觉得自己鲁莽了。
没有凭据的事,吓倒太皇太后娘娘反倒不好了。
“你想住几日就住几日,哀家高兴都来不及。”太皇太后见秦昭恢复了正常,终于放下心来:“阿策的事哀家也听说了,你莫放在心上,他不过是跟你呕气罢了。待过些日子阿策消气儿,你们又会像以前那样要好了。”
秦昭没有太皇太后这么乐观,却还是附和道:“娘娘说的是。”
她其实心里没底,这日子得过且过吧。真要过不下去,她或许只有偷偷带着小原子离开皇宫,只是这条路不好走,毕竟小原子是萧策唯一的骨血,皇室不可能让她带走孩子。
一时间,秦昭觉得自己前程黯淡。
她自从遇见萧策后,一路顺风顺水走到现在,以前她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萧策会变成她最可怕的仇人。
关于秦昭被萧策怒吼一事有很多见证人,这件事也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太皇太后听了,才知道这就是秦昭被吓坏的原因。
是夜,萧策又做了一晚上关于秦昭的梦,不过梦里全是香丨艳的画面,各式各样不可描述的画面都有。
张吉祥一大早就发现了龙床上的异样,再加上万岁爷那张阴沉的脸,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自己静悄悄收了那条床单,打算悄悄毁了。
说实在的,他值夜时还听到皇上在梦里唤娘娘的小名儿昭昭呢,语气亲昵又缠锦。哪像是白天的时候,一提起贵妃娘娘的时候就像是在唤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上朝之际,萧策还没缓过来,做了一晚上的旖旎的梦,全是关于秦昭的。一上朝又看到赵钰这张脸,他突然想起秦昭曾是赵钰的原配。
他居然每天早朝都要面对秦昭前夫的这张脸,这让他不能忍!
赵钰发现自己被萧策阴森森地盯了一早上,直到下朝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自己怎么招惹上了萧策,萧策也不像是会轻易放过他的样子,他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养心殿内,张吉祥发现万岁爷又在走神。
原本处理政务的时候好好的,但是一走神,皇上似乎就丢了魂儿似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张吉祥索性送上一杯茶:“皇上喝杯茶,醒醒神吧?”
萧策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在走神,再看看沙漏和几乎没有批阅的奏折,他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之后的时间萧策全神贯注,把精力集中在批阅奏折上。集中精神之后,工作效率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张吉祥在一旁伺候,眼见着过了用午膳的时间,虽然心急却也不敢吱声打扰萧策处理政务。
直到萧策忙完,已是未时正。
他忙命人传膳,一边叨叨不休:“皇上龙体更要紧,贵妃娘娘说过,万事没有皇上的龙体康健来得重要的,贵妃娘娘说只有重要的……”
他话没说完,只因萧策突然看过来,神色冷冽。
他后知后觉想起,方才他提起了秦贵妃,而皇上现在最不喜的就是贵妃娘娘。
张吉祥吓得跪倒在地:“奴才知错。”
此后萧策没有赦免张吉祥,张吉祥便跄在地上不敢起身。
直到萧策用完午膳,萧策才让张吉祥起身。
经此一役,张吉祥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自家主子爷跟前提起秦昭,不然很可能连小命都不保。
傍晚时分,张吉祥把端牌子这件事交给敬事房公公,因为知道自家主子爷不喜欢诏女人侍寝,这件苦差便也交待了下去,以免他又被责罚。
敬事房公公却为这是桩美差。因为郭太后那边特意交待过,他便特意拿走了秦昭的绿头牌。
再加上皇上不喜秦昭,没有秦昭的绿头牌,自然不会触皇上的楣头。
他端着绿头牌到萧策跟前,恭敬地道:“皇上请翻牌子。”
萧策像是没听到,没有正眼看过来。
敬事房公公也不气馁,加大音量又道:“皇上,请翻牌子。”
绿头牌当然也离萧策更近了一些。
萧策终于正视绿头牌,他扫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后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再看向绿头牌,发现果然没有秦昭的绿头牌。
他微皱眉头,挥手道,“拿走。”
敬事房公公很失望,郭太后很希望皇上能在后宫转转,或者宠幸后宫的妃嫔,但皇上这样,分明是没有翻牌子的想法。
他端着牌子正要退下,萧策却突然问道:“怎么没有贵妃的牌子?”
敬事房公公不曾想皇上会问起秦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