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惜柔看着秦昭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刺眼,此刻也觉得秦昭比任何时候都虚伪。
才惩罚了琉璃,又故意在她跟前提起萧策,还不是掩饰嫉妒她能留下萧策在钟粹宫过夜的事实?
“奴婢就说能活过来。”宝珠乍一看到花活了,也很欢喜。
那日姑娘还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所幸皇上没跟姑娘一般计较。
秦昭显然也想起前几天的那一幕,她笑道:“皇上那天还蛮可爱的。”
宝珠失笑:“也就姑娘敢那样跟皇上说话,皇上也不跟姑娘计较,下回姑娘可别再跟皇上没大没小,奴婢看着都心惊胆战。”
吴惜柔看着秦昭主仆一唱一和,心里不是滋味,她状似好奇地问道:“那日姐姐跟皇上说什么了?”
秦昭想起自己那天说的话,摇头道:“不说也罢。”
吴惜柔只道她在卖关子,也没有再追问。
之后大多都是秦昭在跟宝珠说一些家常琐事,吴惜柔在一旁陪站。
秦昭再白目也看出吴惜柔的心早已不在这边,她也不想再跟吴惜柔虚与委蛇,“我还想再看一会儿书,妹妹请自便。”
吴惜柔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带上琉璃,离开了锦阳宫。
琉璃一走出锦阳宫,便低声道:“秦姑娘那样下修容娘娘的脸,将来有机会修容娘娘一定要找机会一雪今日之耻!”
吴惜柔冷冷看她一眼:“说过你多少回,不可在秦姐姐跟前言行无状,今日是你自找的。有什么话回去说!”
琉璃委屈地低下头,默默跟在吴惜柔身后,回到了钟粹宫。
待四下无人,琉璃跪倒在吴惜柔跟前,主动认错:“奴婢知错了,让秦姑娘逮到机会教训奴婢,还让修容娘娘颜面尽失,都怪奴婢不好。”
“就连我都要对宝珠敬重三分,你居然敢喝斥她?你行事这般鲁莽,也让我处于难堪的境地。秦姐姐有一句话说得对,你进宫的时间也不短,但规矩还是没学好。”吴惜柔忘不了秦昭教训琉璃时看她的眼神,这让她觉得屈辱。
“就算奴婢的规矩没学好,秦姑娘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修容娘娘才是皇上正式册封的妃嫔,秦姑娘只是无名无份地住在锦阳宫,再如何,奴婢作为修容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难道教训宝珠也不行么?”琉璃忍不住反驳道。
本来她教训宝珠就是理所当然的,秦昭自己没有名份,身边侍奉的近侍又算什么东西?
结果竟然是秦昭来教训她,打修容娘娘的脸。
“你还敢顶嘴了?!”吴惜柔眉眼凌厉。
“奴婢不觉得自己有错。修容娘娘也没必要真把秦姑娘当回事,在修容娘娘跟前,秦姑娘什么也不是,修容娘娘知道奴婢这话没有错。”琉璃倔强地道。
吴惜柔一时语塞。
不可否认,当琉璃教训宝珠的时候,她心中是衍生了一种优越感,好像她也跟着凌驾于秦昭之上。
事实上,她还是在叫秦昭姐姐,秦昭训斥琉璃的时候,她也不敢有丝毫不满。
“总之你往后要收敛一些,再如何秦姐姐也有皇上护着。再加上有龙玉在身,就连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你若跟秦姐姐作对,讨不到好处。似今日那般,秦姐姐真要跟你计较,我也救不了你。”吴惜柔正色道:“你最好能听进去我的话。”
琉璃再这样不知悔改,哪一天真把秦昭激怒了,对琉璃痛下杀手也不无可能。
琉璃却还是不解:“明明主子是修容娘娘,为何要对秦姑娘示弱呢……”
吴惜柔这回没有制止琉璃,等琉璃把话说完,她才道:“你不适合在我身边伺候。”
琉璃此前还振振有词,一听吴惜柔这话顿时吓得不轻,她跪倒在地:“奴婢知错了……”
“你总说知错,但你总在自以为是,让我如何放心用你?你觉得我是修容,便能比秦姐姐厉害?”吴惜柔失笑摇头:“你错了,我连侍寝都没能做到,秦姐姐却是实打实的恩宠,我拿什么跟秦姐姐比?”
郭太后尚且能忍二十年,绝地反击,她连侍寝都不能,要怎么生出一个皇子来跟秦昭抗衡?
“从今往后你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吴惜柔下了狠心,遂把另一个名叫芳若的宫女调到她跟前伺候。
琉璃脸色灰白地跪在门口,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家主子遗弃。
明明她说中了修容娘娘的心事,她喝斥宝珠的时候,修容娘娘分明也是开心的,可为何修容娘娘会轻易舍弃了她?
琉璃一直跪到夜里,她才绝望地发现,自己是真被吴惜柔舍弃了。
就这样,琉璃跪了一整夜,直到吴惜柔次日从寝室出来,她立刻爬到吴惜柔跟前:“修容娘娘请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再也不敢自大了。”
她想了一整夜,终于想明白修容娘娘是怕被她连累。
如今的修容娘娘还不足够强大,在恩宠方面,修容娘娘不及秦昭。昨儿因为她,修容娘娘在锦阳宫受辱,她却不知悔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她会被修容娘娘舍弃。
吴惜柔冷眼看着琉璃:“你确定自己知错了吗?你一个婢子,竟敢在秦姐姐跟前大放厥词,让我成为笑话。若秦姐姐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