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徐声道:“良娣琴棋书画样样皆能,上回在游园会上让所有人惊艳。这是我的小小心意,良娣尽管收下便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秦昭看向宝珠。
宝珠则上前,收好这只玉壶。
此后宝珠为永宁公主斟茶,永宁公主喝了一口才道:“这应是皇祖母赏赐的茶吧?”
秦昭看向宝珠,宝珠立刻回答:“正是。”
“我不懂茶道,所有茶到我嘴里都是一个味道,公主却是行家,一喝便尝出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的茶叶。”秦昭徐声回答。
“我也不懂,只是每每去慈和宫向皇祖母请安时,喝的便是此茶。”永宁公主说着,又低头喝了一口茶。
她细细品味的样子,引来秦昭的注目。
许是感应到秦昭的视线,她轻声道:“让良娣见笑了。”
秦昭笑笑不语,一时间室内安静下来。
永宁公主干坐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起身道:“良娣有时间可以去永宁斋走走。”
“我就怕永春公主不喜你我走得太近。”秦昭不急不缓接了一句。
永宁公主愣了片刻,莞尔一笑:“永春性子虽霸道一些,但只要好好跟她说,她会明白的。往后永春若有得罪良娣的地方,还请良娣多多担待,莫跟她一般计较。”
秦昭难得说一句心里话:“偏生我不是个大肚量的,若有人让我不高兴,我不会纵容那个人。”
永宁公主似乎没料到秦昭会是这样的答案,她很快接话:“良娣性子独特,难怪太子哥哥喜欢。”
秦昭没再继续跟她客套,只是让宝珠去送一送永宁公主。
送走永宁公主后,宝珠回到秦昭跟前:“既然永宁公主来对良娣示好,良娣为何不热络一些?”
“我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热络?往后真要跟她常打交道,累的是我自己。”秦昭淡然应道。
最主要是永宁公主来意不明,若是永和公主不曾给她提醒,或许她还会觉得永宁公主接近自己不带恶意。
正因为永和公主事先给了她提醒,她才觉得永宁公主故意接近她目的不纯。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没必要把危险搁在自己身畔。
“良娣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宝珠失笑,觉得还是自家主子想得通透。
那厢永宁公主出了望月居后,鞠云低声道:“秦良娣真以为自己受宠,居然敢这样跟公主说话?再怎样公主也是金枝玉叶,她秦良娣不过就是下堂妇……”
“鞠云,不可言行无状!”永宁公主喝道。
“奴婢就是心疼公主。若非秦良娣有利用价值,公主何需来到望月居看秦良娣的脸色?”鞠云护主心切,情绪难以自控。
“方才秦良娣也只说出了心里话。若永春真做出对秦良娣不利的事情,秦良娣不会手下留情那也在情理之中。再者,我跟秦良娣也没有交集,她不需要看我的面子很正常。我在这个后宫就是尴尬的存在,或许秦良娣也是知道的吧。”永宁公主轻叹一声:“罢了,这是望月居外,当心隔墙有耳,回吧。”
随后这两主仆走远,她们的对话秦昭也再听不见。
这厢永宁公主才回到永宁斋,就见永春公主脸色黑沉地坐在客厅,看样子等了有一会儿。
“你去了何处?!”永宁公主才入内,永春便质问道。
“望月居。”永宁公主照实回答。
永春公主闻言拍案而起:“你明知我跟她不对付,为何还要去望月居走动?!你是不是想攀上她,或者是你觉得接近她,皇祖母便会给你安排一桩体面的亲事?”
“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还说不是。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痛恨她,但你偏要跟她来往走动,所以你宁愿跟她那样的人交往,也不要我这个姐妹了,是不是?”永春公主伤心欲绝地道。
“永春公主想多了,我们家公主是为怕公主做出失智之事,特意为了公主才去望月居赔礼道歉。只可惜,秦良娣眼高于鼎,不把我们家公主放在眼里,还让公主受了一肚子的闲气。”鞠云忙插话。
永春公主将信将疑:“你真是为了我才去望月居走动?”
“不然呢?你是我在这个后宫最在意的人,我就怕你将来一时冲动得罪了秦良娣,才想着跟秦良娣打好关系。永春,你听我一句话,莫跟秦良娣作对,尤其是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你和她作对讨不到半点好处。”永宁语重心长地道。
永春公主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好一会儿才道:“是我误会你了。”
但她讨厌秦昭这件事没办法改变。如果有机会,她还是会对付秦昭。太子哥哥将来会有三宫六院,不可能永远只宠着秦昭。
秦昭害她跟永宁两人的婚事搁浅,这三年间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也是因为秦昭,皇祖母只为永和指婚,却没有提起永宁的婚事。永宁待她这么好,她将来有机会一定也要为永宁报这个仇。
她始终坚信,是秦昭的搅局让原本没有存在感的永和进入了皇祖母的视野,也是秦昭的存在改变了她和永宁的命运。
秦昭其实也跟永春公主一样的想法。
前世的永和公主没有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