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甫一她抽离簪子,男人可能立马掰断她的手腕,谁想这厮或许是个贪生怕死的主,他沉默半晌,开口道:“关在桐萧城北郊五百里处。”
蕊白衣立马一拳下去,将慕容润打晕。
身上的衣裳都被慕容润撕烂了,此时只披他一件外袍过于单薄,蕊白衣又捡了他一件长袍裹上,用轻功飞出这片院子。
她离开不久,趴在地上装晕的男人动了动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从草地上爬起,站直了身,眯住双眸。
“有趣的小东西。”
——
慕容润所说不假,这王府果然大得没边儿,蕊白衣飞出去不久就迷路了,绕了两圈发现她竟然还在这逍遥池的院子里。
她便立马抓住一个正好要走过来的小侍女,用簪子威胁她,让她带她绕出王府。
一路上出乎意料地畅通无阻,也出乎意料地耗费时间,蕊白衣终于得以从八王府某一个后门出去时,一抬头,发现天已经黑了,她的肚子又咕噜响动如交响乐。
她松开小侍女的脖子,小侍女哆哆嗦嗦连滚带爬跑走。
蕊白衣望了望天,心想这么久时间过去,慕容润醒来后肯定加强了对那些乞丐的守卫,她这番去很可能自投罗网。
可她还是得去,因为她除了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这个世界本就不属于她。
刚往前走几步,忽听见有人在拍巴掌,“啪,啪,啪。”
传来男人的笑声,“哈哈哈哈!”
蕊白衣:“……”
声音是从左后方传出,她转过身,那边有个拐角。
又传来男人的声音,“这天都黑了,你该饿了吧,来,咱们先吃点儿东西,再去给那些乞丐收尸。”
蕊白衣黑了脸,快步走过去。
独立在硕大的王府外面,那小片空地上,像是临时搭出一个亭子。
亭子为难得的木头所建,亭中放置一方矮几,矮几上铺满一盘盘山珍海味。
男人脱了靴子,盘腿坐在矮几边的垫子上,他手中正握着一只金色小酒杯品酒,看见蕊白衣的小身影,挑了浓眉。
“……”蕊白衣无语一刹,也差不多料到了什么,小脸黑冷冷的。
慕容润看她这模样,却乐得更甚,杯中的酒都笑撒了,直到蕊白衣的脸越来越冷,冷得要冻死个人,他的笑容才一滞,莫名地没敢再笑下去,还产生点儿心虚的情绪。
蕊白衣脸如冰块,“你杀了他们?”
慕容润其实已受不住她的直视,挪开,又接住,无惧地对视她的眼睛,“对,对啊。”
“哼,一群乞丐罢了,难道本王还不能杀?”他道。
蕊白衣不说话了,转身往前走。
“你给本王站住!”慕容润站起身来。
蕊白衣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慕容润阴下脸,“你再走半步,本王就把你射成筛子!”
他话音落毕,蕊白衣听见“哗”地一声,左右两面墙上遽然现出两大排身穿金铠,手持金色弓箭的护卫。
护卫们手中的弓已然箭在弦上,只要松手,她必会万箭穿心。
蕊白衣顿住脚步。
“呵,怕了?”慕容润哂笑一声。
蕊白衣的确是怕了,因为她不能死。
“太子妃,你就忍一忍吧。”神识里的小神龙说。
蕊白衣冷脸。
“呜呜呜呜你要是死了,太子的情劫就过不了了,他若不能成功渡劫,就会灰飞烟灭的!”小神龙似乎在抹泪。
蕊白衣黑冷着一张脸,不再搭它的话,却也未再动半步,只觉得心口塞了块恶心的布,堵得慌。
她从未这么憋屈过,死又何所惧,生又有什么意思,突然想,魏润历劫,跟她有什么关系,就因为她嫁给了她,他是她的夫君,她就必须负责他的生死吗。
灰飞烟灭就灰飞烟灭吧,天帝和天凰乃万界主宰,他们那么厉害,还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蕊白衣从来就是个心狠之人,这种时候,即便是魏润的生死摆在眼前,也不能让她妥协,她是不会妥协的。
可潜意识里,有一种情绪超脱于任务之外。
她没反应过来这种情绪滋于“情”字,前后夷由的时间已经过去半晌功夫,足矣让身后亭子中的男人笑逐颜开。
她犹豫的时间结束,刚想继续往前走,让慕容润这疯子射死她算了,还没抬脚,身后之人如疾风冲过来抱住她。
“哎呀,本王骗你的啦,瞧你,脸都吓白了!”慕容润笑得不行,吧唧了一口蕊白衣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脸。
蕊白衣愣了愣。
慕容润又亲了她一口,哄人的语气,“别害怕,为了你,本王也不会伤害他们的,他们好着呢,就只是被本王关着,没死没死,本王故意吓唬你罢了。”
男人眼尾的笑容像盛了一条海洋。
蕊白衣根本就不喜欢被人这么捉弄,看了看他,冷着脸一巴掌扇过去,把慕容润扇懵在那。
她下的力道很重,慕容润的半边脸立马烧红,五根手指印惨烈地挂在脸上。
蕊白衣觉得不解气,“啪”地一声,又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