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看都没看董朗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又不是没断奶,找我做什么?”
“……”董朗气得说不上话来,半晌,终于憋出一句:“我就是没断奶,找你又有什么用?”
结果,就被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杨凌薅着后脖领子给扔了出去。
曲小白回头看看在残雪上挣扎的小神医,心想如果这个时候秀个恩爱的话,杨凌应该非常乐意。
于是,她贴近杨凌,挽住了他的胳膊。
远处的小神医愣怔地看着一高一矮两个无比和谐的身影相依偎着,走在清冷的冷风中,高的还帮矮的把斗篷的帽子戴好,矮的就朝高的靠得更近了,小神医往嘴里塞了一把残雪。
呜……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曲小白跟杨凌低声细语:“这一把狗粮应该吃得小神医饱饱的,晚饭都不想吃了。”
狗粮……唔,新鲜词,有点儿意思。
曲小白又叹了一声,“他太直了,你多担待点儿,昨天的事,别和他计较。”
杨凌偏头瞧了她一眼:“这算是替他求情么?”
曲小白脑子激灵灵拐个弯儿,想,依杨大爷的妒性,她要是替小神医求情,说不得小神医会死得更惨。
想到这里,曲小白很正色地道:“求情?我为什么替他求情?他能为我所用不是更好?”
“……”杨凌突然没词。
“我就是怕你心里有疙瘩,所以替你纾解一下。”
行吧,这锅爷替你背着,谁让你是爷的媳妇儿?
媳妇儿?杨凌眉心微蹙。这种意识让他感觉到害怕。他现在,并不适合有一个牵挂,他只会拖累她。
杨凌想推开曲小白的手,手刚放到曲小白的手上,还没有所动作,就被她反握住,她状若什么都没有看见,笑道:“快走快走,去看看我的大作!”
院子的西北角开了个角门,哑奴们下了工之后,就从角门离开,只是一墙之隔,所以平常也就不用锁门。
两人到后院,直接推门进去,就见哑奴们都笑成了一团。
炉膛里的火苗燃得极旺,整个屋里都暖烘烘的,比他们烧炭笼的屋子还要暖和些。
曲小白把手放在火墙上,墙也是热烘烘的。
看哑奴们笑得开心,曲小白嘴角也不由翘了起来,看向杨凌,杨凌眸中有无奈,无奈中又浮了点笑意。
想起她那句“我只想护着那些跟着我的人”,他心里忽然一动。
他觉得,他也有了想要护住的人。
或者,应该说,很久以前就有了,只是他后来忘了。他默默地、紧紧地握住了曲小白的手。
曲小白偷眼瞧他一眼,嘴角抑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唔,现在悔悟为时未晚。原谅你了。
杨柱子高兴得道:“小白侄媳,你们这是在哪里弄到的这个东西,可真是好东西!”
曲小白道:“柱子叔,东西是好东西,但这玩意儿要是传出去,说不得会被很多人觊觎,给咱们庄子带来的,有可能就会是灾难,所以,还是要保密的好。”
杨柱子了然,道:“好,我省得的。”
曲小白看着泥糊的炉膛,烧得都发红了,脑子忽然一动,道:“柱子叔,我想着这个东西,如果跟炕连在一起的话,岂不是更好?”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北地苦寒,冬日里都是要睡炕的,烧炕用的无非是山上砍下来的灌木和地里收的秸秆。
今年的秸秆,在曲小白的建议下,都用铡刀铡了,储存起来喂牛羊,烧的也就只有灌木了。
灌木毕竟是生长速度缓慢的,也幸亏靠近大山,不然冬天连烧火的灌木都没有。
这下好了。
曲小白也跟着舒了一口气。
跟大家又嘱咐了几遍烧火要注意的事项,盘火炕火炉的事交给杨柱子,曲小白和杨凌离开,顺道又去了一趟菜屋,观察了一下芽菜和韭黄蒜黄。
第一次栽种,长势居然很是不错。
曲小白拿剪子剪了一大把嫩嫩的蒜黄,道:“今天给你尝尝鲜,没吃过这个吧?”
“还能吃出果子味儿来不成?”
曲小白:“……”吸了吸鼻子,“那倒不能,横竖还是个蒜味儿的。”
杨凌就笑了。
菜屋里昏暗,又是接近傍晚,虽然点了灯,瞧着也还是昏黄的。昏黄光线下杨凌的笑容简直晃眼。
曲小白暗咒了一声,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她还没有原谅他,还要让他好好受点折磨的!但现在……换点别的法子折磨他吧。曲小白一踮脚,就亲吻住了他。
子说,食色性也。
子都这么说了,她就是一个执行者而已,所以算不得过分吧。
毕竟当初有个人比她还过分呢。
当初很过分的杨凌,如今就只剩下被欺负的份儿。他媳妇儿都这样主动了,他如果退缩的话,那就显得太不男人了。
如果不退缩的话……那就只能迎合了。
否则怎么看都是不男人的。
于是,在曲小白得瑟了一下之后,杨凌就反客为主了。
小神医在残雪堆中伤了很久的神,还是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