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听见,回头瞧瞧曲小白,越瞧越觉得花容月貌鲜嫩可口,哪里有半点邪祟上身的模样?色迷心窍的他不由斥责那些乡民:“大半夜的,你们这些老娘们儿还不赶紧回家伺候爷们儿,老爷们儿不在家睡老婆,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子?仔细嚼舌根子烂舌头,滚滚滚!”
虽然是帮曲小白把这些乡民赶走了,但曲小白也没有生出什么感激之心。他心里揣的什么鬼,曲小白是瞧明白了的。
捕快是骑马来的,马就拴在村口的大杨树下,陈九说道:“曲小白,此去县里还有三十多里地,步行怕是要走到天亮,你过来和本差骑一匹马吧。”
跟来的三个捕快都十分清楚班头是个什么货色,他们几个心里也都暗戳戳瞧曲小白的姿色呢,就等着班头享受完了,也赏给他们玩玩,所以都状若“好心”地劝曲小白:“小妇人,快点的吧,爷爷们还等着去交差呢。”
曲小白心里骂娘,面上却只能一副知礼识礼善解人意的样子:“各位差大哥,这个,恐怕于理不合吧,小妇人不敢。若是传出去差大哥和嫌犯共骑一匹马,对差大哥的名声和地位,都会有影响的。”
娘的,如果实在是拒绝不了,那就骑一匹马也没什么的,只要不让他的咸猪手碰到自己就成了。
毕竟她是从很开化的现代穿过来的,脑子里没那么多守旧啊贞洁啊什么的思想。
只是要和这么一个色迷心窍的人共骑,还是会觉得很恶心的。
捕快催促她:“小妇人,你快点的吧,这都折腾到半夜了,回去晚了,县台老爷可是会发怒的!”
陈九假惺惺:“你是不是怕我会对你怎么样?我可是官差!是南平县的捕头,我能做那不是人的事吗?赶紧的,别磨蹭了!”
曲小白见实在挨不过了,只能委屈自己,“那,差大哥您先上马吧,我坐后面。”
坐后面也逃不过一劫的。陈九心里乐开了花,解了马缰绳,翻身上马,屁股刚刚触到马鞍,就触电一般,抬了起来,一股巨疼席遍全身,他栽落马下。
曲小白在河边就看见杨凌拿了一大把的石子,心里知道这是杨凌所为,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又觉暖心。
为了不让陈九怀疑杨凌,她赶忙上前,搀扶陈九,“差大哥,你怎么了?哎呀,这是谁恶作剧,插了个改锥在马鞍上,都把您的身上给扎出血来了!”
改锥是她随身携带的,就是准备应付不测的。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陈九屁股蛋子上被杨凌一石子打出了个血窟窿,真狠!
曲小白动作隐蔽地将改锥在他血窟窿上蹭了蹭,接着把改锥拿给陈九看,“差大哥,您看!”
借着风灯的光看,改锥上的血鲜艳夺目,是凶器没错了!
“谁他娘的连本大爷也敢暗害!杨树屯村的人是不想要命了吗?李老实,你去给我把全村的人就叫起来,到这里集合!”
节外生枝吧,只有节外生枝才能让自己不被人注意,才有机会脱罪。曲小白暗暗地在地上找到了杨凌打陈九的那枚石子,趁着人不备,捡了起来,藏在了衣袖中。
顺便把陈九搀扶着,到大杨树下的磨盘上坐了下来。
陈九一半腚疼,只能用另一半坐着,疼得直吸溜,“娘的,让老子找出来是谁下的毒手,老子要了他的狗命!”
曲小白借着搀扶他之机,暗戳戳地将带血的石子藏在了磨盘的下面,怕没藏好,又用脚往里踢了踢,确定不可能被人发现了,才松了一口气。
杨凌瞧着,心道小丫头销毁证据销毁得还蛮利落的嘛,胆大又心细。曲小白却是无可奈何地白了他一眼。
他一副傻子样抬眼望天。
外号李老实的捕快很快把全村的人都集中了起来,向陈九汇报:“头儿,除了里正杨兴茂家的老婆和大儿媳因为受伤没有出来,其余五岁以上的人都出来了。”
陈九不耐:“是受伤了还是畏罪不敢出来啊?”
李老实人很愚钝,“头儿,那,要看一会儿审出来的结果了。”
“滚,赶紧去问!”
李老实赶紧地走到人群前,扯着嗓子喊道:“喂,你们谁暗害我们陈班头了,给我站出来!”
其中有个较伶俐的捕快,瞧他本嘴拙腮的,站出来把他推到了一旁,“我来,你一边儿去吧。”
“我这里有个改锥,在路边捡的,你们都过来认一认,看看是谁家的改锥,领回去。”
曲小白不由抽了抽嘴角。这改锥,是她从杨兴茂的家里顺出来的。
杨兴茂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是里正,自然是要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捕快把改锥拿给他,说道:“杨兴茂,你是里正,你拿着改锥问问大家去!”
本以为是个表现的机会,谁知道打着灯笼问了几个人之后,杨大鹏媳妇忽然指着改锥说道:“里正老爷,这不是你们家的改锥吗?我上次和嫂子一起纳鞋底子的时候,还借着用了一下呢。”
杨大鹏家的是个脑子活泛的,今晚这阵势,一看就有这改锥的事儿,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毁杨兴茂一把,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她也没赔上什么,反正她说的是实话嘛。
杨兴茂闻言忙细看改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