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生意?你?”小厮上上下下打量她,嘴角衔着淫邪的笑,“小妇人,我们这里的生意,就是迎来送往皮肉生意,你这不是卖身又是什么?”
曲小白手里还剩十多个铜板,虽然小厮未必将铜板放在眼里,但她还是把铜板往小厮手上一递,“麻烦小哥你,往里通传一下,生意做成了,妈妈想必会赏你更多,若是做不成,被别家抢了,你可别后悔。”
曲小白容色很认真,那小厮天天站门口,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既有铜板拿,进去通传一声也不会掉自己一块肉,何乐而不为,便进去了。
杨凌扯着曲小白的衣角,真想现在就把这妮子拽走,但他没有动弹。
他也想看看曲小白到底想干什么。
不大会儿工夫,这君子楼的鸨母摇摆着腰肢,甩着绣花的帕子出来了。是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眼角眉梢都透着风韵和精明。
鸨母姓范,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女人。
“这就是我们妈妈,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小厮介绍完,狗腿地站到了范鸨母的身后。
曲小白裣衽福身,“姐姐好。”嘴巴很甜,人家都叫妈妈,她叫姐姐。
“哟,小娘子长得倒不错,只是,卖身还要带着男人,姐姐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似你们这般,还是头一遭。”范鸨母如同挑货物似的目光打量着她,手中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摆着,言语中不乏嘲讽讥笑。
曲小白神色依旧很正色认真:“这位姐姐,我不是来卖身的,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合作?”范鸨母柳叶眉梢一挑,“我们这里只收卖身的,合作么,还真没有过。不过,你想法很新鲜,我倒是想听听,怎么个合作法。”
曲小白挺着胸脯,眉眼中尽是傲气,气势倒比范鸨母还要凌人些,“姐姐,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教曲小白,我会唱曲儿,想在姐姐这里搭个台子,赚的银子么,和姐姐五五分,姐姐看怎么样?”
范鸨母瞧她长得不错,人也伶俐,本来还对她抱着挺大的好感,一听要唱曲儿,脸色就耷拉下来了,“原来是个卖唱的呀,姐姐我的店里呀,姑娘个个都会唱曲儿,小娘子,你来错地方了,去别的地方看看吧。那边,撂地也行,有的是大爷打赏。”
范鸨母说着,就要往里走,曲小白伸手将她一拦,嘴角浮起一点傲气的笑,“姐姐打开门做生意,和银子总没有仇吧?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不能给姐姐赚大把的银子呢?”
范鸨母瞧她神色间一股傲气,说的也算有道理,反正也不需她搭上些什么,就给她次机会,让她知道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也罢,想到这里,道:“行,姐姐就给你这次机会,进来吧。”
曲小白嘴角一挑,笑了。心里却妈卖批都骂上了,想她曲小白,在现代虽不是一线的歌王,那也是身价很高的,请她唱一首怎么也得十万起,便宜这些油腻嫖客了。
“麻烦这位小哥帮忙看一下车子。”
“行,你进去吧,没人动这破车。”
曲小白也没搭理小厮的无礼,从袖子里摸出方才买的一条丝巾,当成面巾往脸上一系,遮住了脸面。
她可以给范鸨母看见长相,却不能让嫖客看见长相。
杨凌跟着曲小白往里走,心里非常不舒服。大凉朝卖唱并不比窑姐的排面高些,一样是被人瞧不起的。可他现在也不能扯她回来。
他暗暗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回头得去弄银子给她花,不然她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君子楼的规模不小。你道小镇之上怎么会有规模这么大的青楼?那是因为南平郡乃是边陲重郡,这里驻扎着十几万的朝廷戍边军,而虎岭镇是重中之重,驻扎着五万精兵。
有那么多的军爷,妓馆歌肆的生意自然就好做。
进到大堂里,一阵阵靡靡之音便传入耳中,曲小白眉心微蹙,一个长相油腻的男子寻上来,“哟,妈妈,这是新来的妞吗?开苞没?多少钱?”
杨凌挡在曲小白身边,挡开了男子的咸猪手。动作非常巧妙,一点也让人瞧不出来他的身手。
范鸨母摆了摆手中的丝巾,娇嗔道:“刘公子,您怀里可是咱们这里最好的姑娘,可别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这一个,不卖!”
曲小白有杨凌挡着,什么亏也没吃,诚然,即便没有杨凌,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但她还是因为有杨凌的存在而觉得安心。
虽然他是个傻子,但她就是莫名觉得他在身边她就安心。
范鸨母将她带到大堂中央的一个台子上,道:“平时呢,咱们这里也有歌舞表演,你要是唱,就在这里唱吧。”
台子上有一架瑶琴,曲小白便坐了过去,杨凌牵着她的衣角不放,她只好带他一起坐。范鸨母瞧着杨凌脸上一股傻气,没有阻拦。
杨凌就席地坐在了曲小白身边。
他现在心里很复杂。
曲小白看来是要弹琴。可他不记得曲小白会弹琴。曲家那种家庭,也不可能有条件让曲小白学琴。
曲小白端坐好,试了试琴音,是架音色还不错的琴,比现代那些粗制滥造的乐器可好太多了。
“姐姐,这首不算,我送大家的,一会儿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