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黑色的雾气,擦着她的肩膀飞向远处消失了。我想,她心里出现魔种,跟那缕黑色的雾气有关。”
鱼木眼神恍然,不知在看着哪里。听着徐归星这么一说,又想到叶抚说的一点关于自己身份的事。她基本也就明了,师父的死,果真是跟自己有关的。
徐归星愧疚地说:
“怪我当初,对迎月的事太过疏忽了,没能及时注意到她的变化。”
鱼木低声说:
“只是因为我……”
徐归星摇头:“不,或许因你而起,但一定是与你无关的。”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迎月师妹之所以冒险去靠近鱼木,只是因为鱼木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了她,而她看到了鱼木那如同初生婴儿般至纯至净的双眼。
鱼木看了看徐归星。她知道,徐归星是以为她在内疚。实际上,她不只是这般,还真的清楚,师父林迎月之死的源头极可能在于叶抚说的,自己的“失误”。
她不知道那个“失误”到底是怎样的,但迫切地想要去知道。她认为自己必须要给师父之死一个完整的交代。不论到底是不是自己一手造成,起码要清楚,师父真正意义上到底因何而死。
这是鱼木这趟回来的目的之一。她想清楚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想法难以去跟徐归星述说。徐归星只是照云宗的宗主,师父的师兄,自己的师伯,只是个喜好闲云野鹤般生活的修仙者,没有更多身份了。他对师父林迎月之死的关注点只在于当初没能及时注意到他的师妹的情况,因此而愧疚。
鱼木也清楚,自己不能把更加复杂,牵扯更多的事再带给徐归星。他没法去理解和对付更多了。
在心里明了这些后,鱼木更加清楚,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多留了。
她便站起来说:
“我要走了。”
徐归星早有预料,并未惊讶,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舍。
“你要去跟其他人道别吗?”
鱼木摇摇头,“就不必了。再出现,我也只是会加深在他们脑海里的印象而已。”
徐归星笑道:“你在武道碑排名第一,足够让人记一辈子了。”
鱼木没说话。
“放心去吧,去做你自己的事。不要担心这里,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徐归星吐出一口气,他看上去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
鱼木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她总还是不愿像个屠夫,操起快刀便一刀了断。她说:
“我是跟着之前那位公子的。”
徐归星问:
“就是那位让正神俯首的前辈吗?”
“嗯。”
当初那一幕至今在徐归星记忆里占据很大的分量。他无法去参透那位前辈分毫,也没法想象更多可能了。他只是点头。
“那我放心了。”
鱼木转过身走了几步,然后停住,又说:
“我跟着他,能找回我本来的身份。”
徐归星笑着点头:
“我能猜到。你总是有着自己清晰的目标的。”
鱼木吐出一口气,再没说什么,顺着山地灵脉离去了。
这宗主山上,重归宁静。
徐归星看着一池子鱼许久,幽幽呢喃:
“什么时候,才会有第二条跳出池子的鱼儿呢?”
……
……
平日里闹腾的鱼木,难得沉默了大半天。
叶抚时不时转过头去,笑吟吟看她一眼。她每次都是以微笑回应。
这次,叶抚不只是看她一眼,问道:
“如何,时不时更像知道自己身份了?”
鱼木皱着眉问:
“你监视我吗?”
叶抚笑道:
“你都快把事情写在脸上了。我要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会让你回去吗?”
鱼木努努嘴,“真没趣。”
“怪你自己咯,像张白纸一样。以前你哪里是这样的。”
“那以前我是哪样的?”
“以前啊,你就是一肚子坏水,刨开你的心,估计得比全天下最黑的东西还黑。”
“不至于吧……我根本没想过什么坏事啊……”鱼木很不满叶抚这么说自己。
叶抚笑了笑:“那是现在。”
“总之不可能!我就是最可爱的,最善良的,最美丽的好姑娘!”鱼木傲娇地扬起下巴。
“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别说得我在随波逐流一样。”
叶抚摇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才符合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鱼木好奇问。
“笨蛋呗。”
鱼木恼火道:“你耍我!”
叶抚哈哈大笑几声。
两匹马带着两人,飞快地在南方的草原上奔跑。
直到某一刻,离了树冠之地,见着远方的海岸线后才停下来。
鱼木抬头遥望高空上那一抹绯红色。极南的天空上像是嵌着一块琥珀,琥珀周围流转着绯红的云彩,那些云彩里面便是一座座浮空城。
“那里就是你说的战场吗?”
“那只是第一个战场,之后会陆陆续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