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之间绕过去。这些存在早已濒临破碎,只需轻轻触碰便会化作粉末。而它们之所以大多还保持着原状,大概跟这里没有一点风有关。
远处的天际上,斜挂夕阳,让这里一切看上去更加腐朽。而那夕阳,在叶抚刚进来时就在那个位置,一段时间过去了,还在那个位置。
他朝着那幔长破败的城墙走去。
走近了后,见到那已经倒塌了一般但依旧高大壮阔的城门。依稀间,能在城门上见到“山海关”三个字,并不是以现在的儒家雅体所写,而是颇具历史古韵的“典正体”,那是几乎已经被淘汰了的字体。
叶抚向着城墙上望去,看到在城门上的左边耳楼壁栏上,坐着个人,有着白色的长头发,穿着破烂的十分朴素的灰白长裙,破烂得甚至不能叫裙子,而是白布,左手捏着一只笛子,背后有一对翅膀,没有羽毛的翅膀——骨翅,森森白骨垂落在身后,看上去很冷凄。从外貌上,偏向女性。
叶抚沉默了一会儿后,朝着城墙走去。
站在城墙下后,他望向耳楼上那个长着骨翼的存在。
她两只腿悬在外面,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的夕阳,甚至眼睛都不眨动。
没有风,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没有动。这使得她看上去像是一座望着夕阳的雕像。
“请问。”叶抚开口发出声音。
她很迟钝,过了两个呼吸才将头转过来,然后低着望向叶抚。
灰色的眼睛……没有生气,像是死物一样。
她看着叶抚,眼瞳一动不动,张开嘴,想要说话,但似乎是太久没有说过话,只是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然后,只见她背后的骨翼展开,很大也很惨淡。展开时,能听见嘎吱嘎吱的摩擦声,或许是太久没有展开过了。她扇动翅膀,下了耳楼,坐在低一些的瓮楼墙上。她又张开嘴。但是让声音变成话对她来说似乎很艰难,隐隐约约听见这样的声音,“你……是……是热?”
热?应该是人吧。
叶抚点头,“是的。”
“有……生……命……的?”
“是的。”
她的面部表情很僵硬,脸抖了半天才抖出个惊讶的表情出来。
“我……以为……这里……不会再……来人了。”
可感,她说话越来越准确了。
她又说,“上一次……我忘了……是多久了。来了很多人,但是,他们都死了。”说着,她抬起左手,用笛子指向某一方向。
叶抚朝那里看去,看到一座堆积着的骨头山,都是人骨。
叶抚问,“是你杀了他们?”
“嗯。”
“为什么?”
“因为,我的职责就是,杀死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说着,她看向叶抚。眼神至始至终都是黯淡的。“我也要,杀死你。”
叶抚神情没有波动,而是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吗?”
“嗯。”
“我要照看埋葬在这里的魂灵。”
“你是谁?”
她摇摇头,“我该杀死你了,你已经呆在这里超过……呆了很久了。”
“在杀死我之前,我们可以说说话。”叶抚说。
她这次摇头更加厉害,“不可以!上一次就是跟一个人说话,结果最后忘了杀死她。”
“那这样,过一段时间我就提醒你一次你的职责是杀死我。这样可以吗?”叶抚微笑着说,“你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难得有说话的对象,不想说说话吗?”
她没有生机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迷茫,“习惯了说话后,又会很久习惯不了不能说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叶抚问。
她说,“我睁开眼,就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我安魂人。”她指着那对白骨说。她的动作很坦然,就好似那堆白骨其实是活生生的人。
“你自己呢?你叫你自己什么名字?”
“没有那样的名字。”
“那为什么不给自己取一个?”
“因为不需要。”
叶抚点点头,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又问:“是因为照看魂灵,所以你才被叫安魂人吗?”
“或许是。”
“为什么你要照看魂灵?”
“不知道,与生俱来的职责。”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离不开,我只能在这里,照看魂灵。”
叶抚望了望一片残破的景象,然后说:“但是,这里已经没有魂灵了。”
“现在没有,或许以后会有。就像你,我把你杀死后,还要照看你的魂灵。”她说。
叶抚问:“如果一直没有人进来呢?”
“就一直坐在这里,望着那边。”她指向那位置没有变过的夕阳。
“你喜欢夕阳?”叶抚问。
“那是唯一有亮光的地方。其他地方全都是灰色。”
叶抚顿了一下,“为什么是灰色?”
“因为是灰色。”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看不到其他颜色吗?”
她皱眉问:“什么叫其他颜色?”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