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庾合笑着说:“这是显然的事嘛,以窦娘的经验应该不用多问。”
窦问璇哼了一声,“你这小子,倒是一点都不掩饰。”
“在窦娘面前掩饰这种事,那不是自找难堪吗?哈哈。”
庾合稍稍瞥了一眼镜台里欣赏星空的人,突然看到某一处,惊道:“十岁的金丹修士!居然还有一分四两神魂!厉害啊,想不到还能在这边儿见到这样的小天才。”
窦问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挺不错的,在中州那边儿也算是很厉害的了。”
庾合笑笑,“兴许人家就是从中州来的。”
窦问璇呵呵一笑,“如果真是中州来的,定然是有头有脸的门派出身,多半也是赶赴神秀湖的,你当人家那些门派弟子跟你一样没事要从东土南边着陆,然后再赶往北边儿吗?”
“指不定就有啊!”
“她身边的那两人看上去都是寻常人,不过也说不好是遮掩了气息的。”
庾合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稀奇的,“算了算了不看了,我得去找她了。”
窦问璇说:“我就到镜台那边儿去等你吧,免得你没把东西送出去说我是在打扰你。”
庾合一笑,“还是窦娘懂我。”
窦问璇瞪了他一眼,迈动步伐,走进了镜台,找了处地方坐下来。大概她的确是有着独特的成熟魅力吧,她出现在镜台这里后,把一些人的目光从那星空上扯了下来。
庾合则是在廊道里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在一间房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了。
窦问璇坐在镜台里,打量着周围的人。她对这片星空不感兴趣,也不愿意干巴巴地坐着等,便将主意落在了叶抚这边儿。她和庾合先前所说的十岁的金丹修士正是胡兰。她对胡兰这个小姑娘有些感兴趣,毕竟在她看来胡兰着实是个不得了的小天才。
活到她这个年龄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身在江湖里,随意地打探别人是极大的失礼,所以她很直接,没有在一边儿偷偷摸摸地打量,而是正大光明地走到叶抚三人的旁边,问:“我能在这儿坐一坐吗?”
叶抚是一大早就注意到这个女人和那个抓星星的人,也知道她到这儿来是冲着胡兰来的,便说:“旁边还有不少空位。”
窦问璇轻声一笑,“我觉得这个地方欣赏星空最合适。”她是个成熟的人,如形容的这般,全身上下包括声音、笑容在内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成熟的,尽管她的面容看上去也就临近三十的样子,但那股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成熟韵味可不是这个年龄做得出来的。
叶抚说:“单论最合适的话,应该是镜台最中央最合适,可以无死角的看到这片星空的每一处。”
“这么说来,先生你是不愿意让我坐在这儿咯。”窦问璇稍稍看了看叶抚的打扮,便猜测他应该是个读书人。
叶抚摇头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在这个地方看星星,那么我们可以让给你,毕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窦问璇哪里是要看星星哦,她是要看胡兰。
被窦问璇一番打扰,胡兰和秦三月也从观想之中醒了过来,带着疑惑看向叶抚。
窦问璇见叶抚执意不愿,并没有再去强求,毕竟出门在外,最忌讳的便是莫名其妙地得罪人。她就挑了个离胡兰近一点的地方坐下来,然后尝试着去同胡兰搭话。叶抚没有去管这个,毕竟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窦问璇那股子成熟的气质很独特,好似有着能够轻而易举地同人走近关系的力量。而且她人声音又好听,聊天的本领也不错,很快便引起了胡兰的话题。窦问璇想从胡兰这边儿知道一些关于她的来历,而胡兰想从她那里听一些有趣的风土人情事。她们说着说着,窦问璇很快就发现似乎话题的主动权并没有落在自己这边儿,而是这个十岁的小姑娘身上,她总是极富求知欲地向自己索取,而自己却没有从她那里问到丝毫有用的信息。她没理由相信自己一个活了几百岁的人,会在说话上被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引来引去,想方设法地去夺回话语权,简单的聊天不敢随意动用神通秘法之类的东西,但凭借着自己一张嘴又夺不回话语权,这让她很是郁闷。
这明摆着的感觉就是,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胡兰的一本“故事书”。
这看在叶抚眼里,看得他想笑,他打心底地喜爱胡兰的古灵精怪,总是有着让人猜不到的奇妙小心思,所以他先前一点都不担心窦问璇同胡兰搭话,因为他知道小丫头有分寸有思想。有些时候,叶抚同她讲课都会被她其妙的思想给搞得头大。
窦问璇则是郁闷得不行,她真不知道这个十岁的小姑娘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说起话来跟个几千年的人精一样,滴水不漏,让人钻不了空子。虽然说实在的,她有些喜爱这个可爱的姑娘,但这根本不符合她一开始过来搭话的目的,让她有一种挫败感。人人都说她窦娘会说话,甜言蜜语讨得朝廷上下里里外外的人的欢心,只是凭借着说话的本事就可改变王朝半分局势,但在这一个小孩子身上碰壁了,如何让她没有挫败感。若不是清清楚楚地察觉到胡兰的骨龄是十年,她定然要以为这是个老妖精在装小老虎。
郁闷归郁闷,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