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东野声都来疗养院看望姜郁。
每每看着他的脸,姜郁就会想,眼前这个人想要讨女生欢心可不要太容易。
先天条件都如此优厚,后天花言巧语的讨巧能力也是一绝。
短短几天,姜郁不停地在未婚夫是个好人以及未婚夫是个危险角色两条线间来回挣扎。
最后,前者占了上风。
是日,3月28日,星期天。
南城靠海,尽管还没到四月,天气已经很暖和。
东野声这次来疗养院带了个很大的行李箱,此刻正在给姜郁收拾衣服。
明天是周一,姜郁得回学校上课,所以今晚得回到两人住的地方。
“还是我来吧。”姜郁扯过他手里的睡衣,“毕竟是我自己的衣服,我自己收拾就行。”
睡衣睡裤这些大件的衣物还好,等会儿收拾到抽屉里的贴身衣物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三日的交流虽消减了姜郁对他的防备心,但还没到能互相帮忙收捡内衣内裤的亲密程度。
“行,那你收衣服,我看看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余重要的东西落下。”房间宽敞,里面却没有多少昂贵的东西,最多的是姜郁平时吃的营养品和有助眠作用的胶囊。
收拾行李的工作很快完成,看东野声对房间布局的熟练度,他来这里看望姜郁的频率只高不低。
“东野,我是孤儿吗?”姜郁冷不丁问了一句。
东野声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我翻了下手机的通讯录,”手机是东野声昨天归还给她的,“里面怎么只有你的号码?我再怎么孤僻也不该连父母的电话也不存吧?”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她在疗养院呆了这么多天,除了东野声外就没有亲属上门看望过她。
“啊……这件事嘛……”东野声犹豫着。
“你直说吧,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双亲真的离世,我也不会觉得伤心的。”姜郁笑道。
东野声在她旁边坐下,给她说明情况。
简单来讲,她就是个孤儿没错。
早年父母离异,她跟着母亲。母亲在两年前罹患肝癌去世,而父亲也在不久前因欠下一笔巨额债务被催债方活生生逼死。
听起来挺悲惨的,但毫无记忆的姜郁全然没有悲伤的感觉,“两年前?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吗?”
“对,幸好你那个时候已经成年了,有能力为自己的生活负责,不然听你说起,你那些姑姑舅舅都是些冷心肠的人物,落井下石是肯定了。”
听东野声这么一说,姜郁也跟着庆幸起来,“是啊,还好那个时候我成年了,不过……我是在母亲因病去世后不久长了智齿,疼得没办法后去医院拔牙,再然后和你恋爱,最后订婚,接着又出了车祸吗?”
东野声:“听起来可一点都不浪漫啊。”
姜郁:“听起来我可是够倒霉的。”
两人相视一笑。
“你家的情况呢?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姜郁问。
“我妈早死了,我爸是某游戏公司的董事长,我们关系不好,我毕业后就和他断了关系,所以,”东野声捉住姜郁的一只手,“我也算是个孤儿。”
俩孤儿凑一起了。
“至于你的通讯录里为什么只有我的号码,是因为你的手机在出车祸不久前摔坏了,刚拿到维修点里翻新过,里面的通讯方式全弄丢了,暂时只存了我的。”东野声说。
姜郁:“原来是这样啊。”
房间里的行李不多,东野声拿来的行李箱刚好够装。
“这儿还有个东西。”姜郁把被子掀开,拿出一个小绵羊玩偶,“这也是我的东西吗?”
“是啊。”东野声看了眼行李箱,“这边已经不够塞了,你抱着吧。”
离开的时候,两人在门口撞见了何珍。
“东野先生,你们这是要走了吗?”何珍笑盈盈地问。
“是的,”东野声笑道,“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我的爱人。”
姜郁:……
怪不得何珍坚信他们两人是夫妻关系,就凭东野声的称呼,不相信也得信。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本来就是我分内的工作。”何珍笑呵呵地说,把手里拿着的纸袋子往前一递,“这是我家乡的特产,一点心意,还请东野先生收下。”
姜郁的思绪有些漂浮,莫名注意到何珍今天化的妆容要比平时精致,她的口红色号还挺好看的。
东野声推辞:“不好吧,辛苦了你这么长时间,临走前还要收你的东西。”
“你平时来看爱人也带了不少手礼,这实在不算什么。”
东野声的脸上还是客套的笑容,但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既然你这么客气,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上了车,东野声把纸袋子塞给姜郁,“你看看里面是什么特产,喜欢吃就留着,不喜欢就丢掉。”
“不喜欢也不能丢。”姜郁低头看了眼袋子里面,“浪费粮食可耻啊。”
袋子里面装了个透明的塑料盒,盒盖上贴着“椒盐酥饼”的签纸,盒子里码着圆圆的小饼。
看起来挺好吃的,她把盒子从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