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我们刚刚就是在闲聊……”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平时,易轩肯定能编出个能让人信服的借口,可先前的经历让他的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期,词汇量匮乏得可怜,话才说两句就难以继续。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两个太放心,完全没想到半夜三更的谢素素竟然会不睡觉在走廊里游荡。
他捅了捅旁边的陆之林,示意他快点说点什么。
然而陆之林面露不屑,语气轻浮:“是又怎么样?你是要主持正义吗?”
“之林你疯了?!”易轩嚷道。
“我——我,等我出去后就去报警。”谢素素没想到陆之林会这么快就承认自己心怀不轨。
陆之林站起身朝她走去,笑道:“出去以后报警?你以为你还能出去吗?”
“之林你别冲动,让我先劝劝素素,她只是心直口快,不会真的报警的。”易轩觉得不妙,事情似乎开始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我绝对不允许任何对我有威胁性的不确定因素继续存在。”陆之林两步并三步,像捉小鸡一样捉住谢素素,他卸掉谢素素的下巴避免她发出声音惊动楼下的三个未成年。
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开始发力。
诡异的是,走廊上突然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这声音是秦心的,而头顶上的吊灯也在尖叫声中啪的一声碎掉。
陆之林的动作有片刻的迟疑,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汹涌的愤怒:“小贱人,我说怎么越看你越觉得不顺眼,你和那个死掉的贱货有关系是吧?你是她的谁?啊?”
问的是问句,但陆之林手上的施力分毫不减,并没有期待得到她的回答。
谢素素并未感到恐惧,相反,她觉得如释重负。对,就这样杀掉她,杀掉秦心在世界上唯一挂念的人,让秦心拥有能对抗白塔里那个脏东西的力量,能够亲手杀死你们两个人渣。
耳边秦心的声音已经不是在尖叫,而是在恸哭了。
谢素素的意识开始涣散,但听到秦心的哭声后还是忍不住心疼,她想说对不起,但嘴巴已经发不出声音。
就在谢素素的意识于幻海里上下沉浮,即将与阴界靠岸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男生问好的声音:
“嗨?”
在场的三人有片刻的愣神。
陆之林觉得萦绕在耳边的恸哭声瞬间消散,人也从一种魔怔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他松开掐住谢素素的手,和易轩一起回过头去,看见东野声站在不远处,手还半举在空中,是打招呼的姿势。
“打扰到各位了吗?”东野声收回手,习惯性地摸着头发微笑着问。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淡下来,黑魆魆的眼睛扫过陆之林和易轩的脸:“你们两个,刚才偷偷摸进了姜郁的房间吧?”
那可是我的小羊。
*
周瑛在学校放国庆节的期间回到出租屋里。
一个月没有住人的房间里有着潮湿的霉味,但一贯爱干净的周瑛并没有顾得上打扫房间,她的注意力被多到散落在地上的信给完全夺去。
临走前明明已经和秦心说过她有一个月不会回来,按理来说她不应该给自己写这么多的信。
她胡乱放下包,把散落在地的信件捡起来整理好,再坐回凳子上慢慢细看。
放在最上面的这封信内容异常简短,写着:“周瑛你好,我想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怀孕了。”
看到这封信的一刻,周瑛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疼,她来不及多想,立马看下一封信,因为信件的顺序是打乱的,所以她起来也乱七八糟,强忍着不适把信的顺序整理好之后,这才勉强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周瑛你好,我知道你现在不在,这封信写下来寄过去不过是我想获得些许的慰藉。
我一直觉得,身为一名创作者,创作自己所切身经历过的事情是最能打动人,最能和自己的听众产生共鸣的。陆之林虽是个猪狗不如的蠢货,但在这一点上倒是能活学活用,不过他不是自己进行运用,而是想方设法地在我身上实验。
自从我被关在地下室后,为了能让我创作出更好的作品。对于我想要买书,看电影,看电视的要求,他总是一律应下。这一次,他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受了启发,他想让我成为一个母亲,创作出与母爱相关的作品。
我空闲的时间太多,所以总是忍不住思考很多离奇古怪的问题。
最近我就在想,生下一个小孩就必须爱他了吗?我就能无师自通地拥有“母爱”这种上千年来为人所歌颂赞美的情感吗?
这个问题,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没有找到自己的答案,但找到了世人的答案。
对于女人来说,倘若你生下一个小孩,你是必须爱他的,不止是爱,还得竭尽所能的爱,爱很多,这样你才能勉强是个合格的母亲。可是作为父亲,只要爱一点就好了,这样你便是个优秀的父亲。
我还没有小孩,但我想,我作为一个母亲肯定是不合格的,但若是作为父亲,我一定是金字塔顶端的精英人才。”
“周瑛你好,还是我。上一封信里,我轻描淡写地谈起了自己要被迫成为一件母亲的事,并不是我不在意,只是我不敢深思,生活待我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