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贺铉。”
进入密室的第五分钟,苏子黎总算是知道了这人的名字。
他冷着脸回复:“我叫苏子黎。”
“你生气了?”
贺铉转头看了一眼他。
他们此时正围着放灵牌的桌子寻找线索。
橘黄色的烛焰映在苏子黎脸上,留下一串半明半暗的痕迹。
他的皮肤很白,在里面那种昏暗的环境里也明显比其他人要白上几个色号,精致的下颌线往上勾勒出一张极为出挑的脸。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但看上去却自带着一种舒服的学生气。
好看地很舒服。
贺铉看着他,微微地眯起双眼。
复杂的神情出现在他脸上一瞬又再次消失。
“说你好看不是在夸你吗?”
“为什么要生气?”
苏子黎:“……”
“你用来形容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我和女生比。”他微微皱起眉头,“这对葛雨晴来说很伤人,对我来说也不算尊重。”
“抱歉,一时嘴快。”
贺铉摸着下巴想了想:“那我重新夸一遍?”
“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比谁都好看。”
苏子黎:“……”
你这人怎么gay里gay气的?
他不想再搭理这人,扭头仔细寻找线索去了。
这个祠堂占地面积很大,但结构一眼看上去倒不是很复杂。除了中间的灵牌之外,边上都空空荡荡的,走到最边上隐约能看见点东西。
贺铉主动把灵牌这给承包下来了。
苏子黎就认认真真地围着它绕圈。
桌子很大,背靠墙壁,前面的一圈都被灵牌覆盖。
这里也不知道是多久没人来过了,灵牌上全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几乎看不见上面的字迹。
选了一个凝视半分钟后,苏子黎才看出来上面是什么字。
“田二牛之位”
“父田大壮立”
田二牛这行字大,在灵牌最中央。
田大壮那行小,就列在灵牌右下角的地方。
都是竖着排列。
边上的灵牌也都是一样格式,名字都十分乡村。
但令人惊讶的是,立这些灵牌的人都是父什么,母什么,从来没有父母两个同时并列在上面的。
总不能是位置太小写不下了吧?
贺铉站在苏子黎身边和他一起看灵牌,半响后突然啧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这字还挺丑。”
苏子黎:“……”
你还记得你刚刚告诉我们什么吗?
你说靠近的时候一定要恭敬点。
嘴上告诉别人的是这个,怎么轮到自己就瞎浪呢?
但贺铉浪归浪,竟然没有被打昏。
难不成是因为他说话声音比较小?还是因为他说了实话?
苏子黎看一眼那灵牌上的字。
嗯……
确实还挺丑的。
“这灵牌上的格式算是最基础最简单的那种,有可能这边的习俗就是只写父母一个人的名字,这也挺正常的。”贺铉轻声解释道:“我看过了,后面的几乎都这样,我们暂且先跳过这个,找其他吧。”
“嗯。”
苏子黎应了一声,继续观察。
桌子的最前面还放着一圈蜡烛,烛台的样式是莲花形状的,下面还有一个浅浅的金属碗,可以尽量留下那些滴落下来的蜡油。
不让桌子被弄脏的同时,也能尽量减低蜡油的损耗。
蜡烛前面还摆着两盘冷掉的馒头。
应该是祭品。
苏子黎仔细观察了一圈,发现里面蜡烛剩下的高度都差不多。外面的莲花盏上虽然也有灰尘,但是比灵牌上的可少多了。
放在碗里的馒头又干又硬,表皮都已经放皲裂了,但它毕竟还没有发霉。
这代表着,这间房间里往前推一段时间里,应该有人来过。
苏子黎转头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贺铉,但一转头差点被这人给吓死。因为他正蹲在桌子正前方,将铺在桌子上的那层布给掀开了,露出下面的桌脚和一个……黑色的大盒子。
“你这是做什么呢?”
“找线索啊,”贺铉朝他招手,“过来看,这东西可不该出现在这里。”
苏子黎走过去,看到那个盒子的正面后,也忍不住面露惊讶。
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正方体的盒子,它通体被刷成了黑色,只有最前面那面被人用红色颜料在周边画了一行线,正中间用同色的颜料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字。
【抽奖盒】
盒子上方有一个圆形的可以伸入一只手的洞口,洞口下方是一层黑灰色的布,它看起来似乎很有弹性。
如果有人想要抽奖的话,可以通过布上面被剪出的那条缝伸进去抓取。
可是这东西完全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谁敢冒然去抓?
贺铉抬起盒子摇晃了一下。
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响动。
他们俩对视一眼,默契地转头去寻找棍棒之类的,可以伸进去试探的物体。但他们俩刚起来,就听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