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猫的事还是要谢谢你。”
“我也没做什么。”程季青问:“你决定养了?”
“嗯,我从秦家搬出来了,我妈妈离不开那人,但你说得对,我也有自己的人生。”秦语芙浅笑道:“下周去接回来。”
秦语芙的状态已经和程季青第一次见她时,完全不同,整个人添了明亮的活气。
没有那般心事重重了。
程季青点头:“是好事。”
秦语芙抿了口苏打水,友好说:“你以后要是想看它,也可以来见。”
程季青对那只猫也生了些感情,有些舍不得是肯定的。
至于去秦语芙那儿见猫,她没有这个打算。
但她还是口头应下。
正说着,程季青无意一瞥,忽然看到她那个惹眼&#ga。
中间挡着的人离开,她便看的更明晰,女人侧身站在,身姿诱人,表情淡淡的与跟前的人说着话。
她侧了步子,看清和白新说话的人——周郁舒。
“看什么?”
秦语芙转头,顺着视线看去。
“周郁舒周总。”程季青随口问:“白新和周郁舒很熟么?好像没听过。”
“就我所知,不熟吧。”
程季青心想,是啊,从她接触来看,应该也是不熟。
只是那感觉很奇怪,她有些不自觉地在意。
程季青并不知道,她收回视线的同一时间,白新朝她看来……
“我就提了那一句,你至于?”
周郁舒嗓音淡淡:“好像我在欺负她?”
白新凝着远处的说话的二人,眼皮微抬,掠向周郁舒:“你没那本事。”
程季青是好说话,起初给她的印象也是如此,但稍微相处就能知道,程季青不是好欺负的人。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人给pua了。”
“周郁舒,我只说一次。”白新一字字道:“别管不该管的事。”
周郁舒脸色微变,转了头到底没再说什么,她心里不爽,却没办法对白新发火。
发了火吃亏也还是她,这些年一向如此。
白新本就是这样性子,只要自己在意的东西,旁人就别想沾手。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往事。
陆曼去世的第二个月。
那时候白新还没有被白赵良接走。
放学回家的路上,白新捡了一只流浪狗,浑身乌黑,带回去洗了澡发现是一只白狗。
普通的田园犬,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很是乖巧。
白新很喜欢,养的极为耐心,几乎是她生活唯一的乐趣。
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狗有一天脾性暴躁,疯了一样在院子里大吼大叫,逢人便咬。社区的人要进行处理,白新不管不顾冲进去——
那是真的不管不顾。
十三岁的女生,对面一只随时咬掉人肉的凶狗,半点不怕。
就那么冲进去护着。
人人都觉得这姑娘疯了,她当时站在门口也是这么认为。
一只疯狗怎么留的了,一个孩子怎么抵得过大人。
白新是看着狗咽气的,就在她怀里,那只手都是血,她也不觉得疼,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后来——
白新再也没养过什么。
可也从那时候她知道,白新自己在意的东西,她是愿意付出代价的。
周郁舒回过神,如今白新对程季青自然比对那只狗看重的多……
她这下倒真少了些斗气的心,她说:“你还是考虑清楚一点。”
白新没说话。
她时不时看向程季青的方向,那二人没说多久,秦语芙已经走了,只是程季青身边的人没有断过。
下一秒,她看到程景走过去。
“我也就再提醒这一次。”
周郁舒顺着视线往程景和程季青那边看,表情平静,似正常交谈一般低声道:“除非你什么放弃,否则程景早晚知道你的算计,不说程季青怎么想,程景绝对不会允许你和程季青有任何联系。”
“看到了吗?程景对程季青有多宠爱。”
周郁舒看着人堆那边。
程景正侧头温和的与程季青说话,手臂稍稍在程季青后背,引着她与宾客说话。
白新眸光微沉,仿佛并没有将周郁舒的话听进去,冷淡道:“不是新鲜事。”
“嗯,我也只是最后再提醒你,别忘了最开始怎么想的。”
有人过来敬酒,周郁舒转身离开,没再说什么。
连同心底那句——提醒你,别太在意。
即是利用,就别把自己置身在风险里。
她相信白新听得懂。
即使是十月初,偌大的宴会厅里也开了充足的冷气,周围人影幢幢,无端添了烦。
白新从程季青的背影离开,低头喝了一口酒,这些东西周郁舒以为她没想过么?
她倒不是在乎程景。
她只在乎程季青的心在她这儿。
至于别的。
她现在也没办法。
大抵是有得过且过的念头。
她的想法时常很肮脏——再等等,等到她和程季青再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