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澜背着冰鞋包,站在月季俱乐部门口,抬头看着简陋的大门。
一天前,在她待了五年的的俱乐部——
“向澜,你真的要和我们提前解约吗?”
教练皱着眉头问。
俱乐部办公室,向澜垂着头,轻声说:
“是的。对不起,安教练。”
14岁的女孩子,作为省队的专业运动员,本该是快乐而明亮的。
向澜却脸色苍白,眉间忧郁。
安教练深吸一口气,耐心问道: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有困难就跟我说。”
向澜握紧手指,摇头:
“……没有。”
父亲得了罕见疾病住院,高额的治疗费,对中等家庭无疑是一笔巨款。
只有那个突然找上门的年轻人能帮她,条件就是她和现在的俱乐部解约,转到本市另一头的月季俱乐部。
年轻人先付清了父亲接下来一个月的医药费,给了她解约费。
他并表示,如果她顺利拿到了晋级复赛的名额,他会再给一笔钱。
当然,他们之间的交易必须保密。
向澜不知道,那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做。
但只要能让父亲活下来,不说区区转会,让她永远放弃花滑她也愿意!
见向澜怎么都不肯多说,安教练背着手,在屋中烦躁地转了一圈:
“向澜,不是说不让你解约,只是你自己也清楚,如今我们俱乐部的资源全部向你倾斜,也没有多收你的训练费。
“现在你突然要走,我们俱乐部剩下的选手,挑不起争夺奖牌的担子啊。”
“最近俱乐部景气不好,要是一块牌都没拿到,可是雪上加霜啊!”
向澜哪里不知道这种情况,但她无话可说,只含着泪说:
“对不起。我会付违约金的。”
……
从回忆中抽身,向澜推开了月季俱乐部的大门。
月季俱乐部的老板显然也被“那个人”联系过,笑容满面地把她迎了进去。
很快,她便以月季俱乐部选手的身份,网上报名成功了本区的精英赛。
走进冰场,向澜准备进行训练。
她看见,这时场上已经有几个选手在练习了。
见向澜从门口进来,没有一个人理睬她。
其中有个和女孩子,更是一瞧见她就别开了头。
向澜猜得出,她应该就是被自己挤掉精英组名额的那个女孩——以月季俱乐部的这种规模,有一个名额就是极限了。
-
半个月后,俱乐部联赛初赛拉开序幕。
俱乐部联赛初赛为期五天,各个赛区同时举行。
只有拿到晋级名额,选手才能晋级市级复赛。
市级复赛的优胜者,参加几省联合举办的分站赛。
最后,各分站赛的佼佼者,赴首都角逐全国决赛冠军。
在本区的分站赛,由于极致俱乐部设施最新最完善,举办场地选做了极致俱乐部。
先进行比赛的,是大众组的选手们。
大众组没有报名限制,所有滑冰爱好者都可以参加。
因此虽然只是个区级筛选赛,大众组参赛选手却不少,足足比了三天。
当然,选手们水平参差不齐。
很多大众组选手就是顺手报名玩玩,连考斯腾比赛服都没有,更不用说编排节目了。
大多数人连一周跳都不会,上去绕着冰场转一圈,给场下拍照的亲友摆个pose,就高高兴兴下场了。
到纪姝上场,她穿一袭黑色的考斯腾,勾勒出窈窕的身材,头发上别着钻石发夹,耀眼夺目。
她是从精英组降组下去的,自然在大众组拔得头筹,代表本区的大众组成年组女单去复赛。
——纪姝不好意思和普通大众组选手抢晋级名额,但他们极致俱乐部精英赛名额不够,也是没办法的事。
随后则是精英组比赛。
像大众组一样,精英组也分为启蒙组,幼儿组,儿童组,少年组,青年组和成年组,前四组还有高龄组和低龄组的划分。[注1]
花滑的教练费不算便宜,能有水平进精英组比赛的选手,都为此投入了不少金钱,家里至少也是中等经济水平。
因此,精英组选手们们,大多穿着专门订制的考斯腾。
尤其是女孩子,做起动作来珠光闪闪,裙摆翻飞,像是春天的花朵在冰面上绽放。
再加上她们本身就有水平,滑起来极具观赏性,引得观众们频频鼓掌。
女单少年组的比赛进行了半小时,白燃一直在做赛前热身。
还有几个人到她时,她才到观众席坐下。
纪姝也拿着两杯无糖饮料来了。
她在白燃身边坐下,指了指准备上场的一个女孩:
“瞧见没?那就是向澜。”
白燃魂穿后,只看了一些顶尖选手的视频以提升自己,并没有关注其他选手。
倒是纪姝,颇为紧张这次比赛结果,抽空找了找向澜的资料:
“我去百科上查了她的比赛视频和履历,她是跳跃起来很有力量的选手,也很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