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个狐朋狗友围绕着,白志昌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神情阴鸷:
“打几下怎么了?我是她爹!打自己闺女都不行了?”
有人笑:
“是啊老白,不就是亲爹打女儿几下子嘛。你好好跟她说几句,她哪敢真去告你啊。”
白志昌狠狠吸了口烟:
“哪敢?我看她敢得很,都录像要告老子了!……奶奶的,那钱还不是偷老子的?”
那人笑了笑,一时却没想到怎么接这话。
谁不知道,白志昌的钱都是前妻给女儿的抚养费?他还得意地炫耀过呢。
另一个人道:
“摄像头藏得可真隐秘,怎么找了半天还没找到……”
又有人随口说:
“咱们一群人,找半天都没找到,该不会就没有安装吧?”
“有道理,普通摄像头肯定能找得到。要是针孔摄像头……那得很贵吧。”
白志昌猛地抬起了头。
他记得,家里账上的钱并没少多少。
他反倒是从白曦那拿了几百块钱。
——白燃这死丫头,不会真是吓唬他的吧?
“哟,那车真他妈漂亮!这种车怎么开到咱这旧小区了?”
这时,靠在窗边抽烟的一个男人,瞪大眼睛说。
他对着窗外啧啧赞叹,还招呼众人一起看。
白志昌正好去那边的垃圾桶扔烟头,也顺带停了停步子,往楼下看去。
正对着窗户的路上,有两辆车缓缓地停好了。
后面那辆稍长的黑车,白志昌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叫什么加长林肯,贵得要命,一辆百来万起步。
最前面的跑车,白志昌一眼看见了牌子,兰博基尼,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白家的出租屋正好在三楼,看楼底下的东西还挺清楚。
几个中年男人站在窗边,对车子垂涎欲滴。
他们目视着加长林肯的车门先打开,从中走出六七个年轻人。
年轻人们都穿笔挺的黑西装,皮鞋锃亮,身形高大,压迫感十足。
白家的一群人不禁嘀咕道:
“乖乖,这是拍电视剧还是真保镖啊?”
“是不是收高利贷的?咱小区里谁还不清债了?”
“你家收高利贷穿这样气派?这身行头一看就不便宜……”
这群老男人继续扒着窗户看。
只见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年轻人,走到跑车处,毕恭毕敬地为里面的乘客拉开车门。
从驾驶座上先是走出一位女人。
她与其说女人,不如说是年轻女孩,戴一对不规则大耳环,穿雍容的貂皮大衣和高跟长靴。
她与周遭的破旧道路,和寒冬里光秃秃的老树,一看就格格不入。
随即,跑车后面下来个男人,穿鸽灰色大衣,戴银边眼镜,显然也不是一般人。
看着他挺拔的好身材,有个中年男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不禁骂了一句:
“妈的,小白脸装什么装!”
最后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孩。
她穿简单的白色羽绒服,眉目在细雪中依旧惹眼得要命,如同雪琢冰雕。
看清女孩的样貌,中年男人们面面相觑,白志昌更是沉下了脸。
那在最后出现的年轻女孩儿,不是白燃又是谁!
“白哥,这怎么回事啊?”
有迷惑不解的。
“好家伙,你闺女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了,这派头,啧啧。”
有连连感慨的。
“不得了,跑车里那两位看着就是有钱人,咱惹得起吗?”
有临阵退缩的。
“那群黑衣人,不会是保镖吧?他们要上来吗,会不会打人?!”
有担惊受怕的。
白志昌起初也害怕,到了后面,越想他越恼羞成怒:
“妈的,来就来,当老子怕这群人?!”
不一会儿,大门被敲响了。
白志昌阴沉着脸没动,那个啤酒肚的男人拍了拍他,上前开了门。
门外是白燃淡漠的一张脸。
“哈哈,小闺女回来了啊?”
啤酒肚一笑。
白燃认出,他就是那天晚上,对着她和白曦色眯眯快流口水的老东西。
“来来,外面冷,快进来。”
啤酒肚伸手就想揽白燃的肩膀。
却被牢牢攥住了手腕。
斜刺里冒出的手,力道如同铁钳一般,让啤酒肚吃痛地放开了。
保镖彬彬有礼道:
“先生,注意您的言行。”
这时纪姝也上到了这一层。
瞧了眼纪姝的容貌身段,啤酒肚眼睛都要直了,装模作样地一伸手:
“哎呦,美女啊,敢问芳名?”
纪姝瞧了他一眼,并不做理会。
和家暴男同流合污的货色,给她提鞋子都不配。
见谁都不理他,啤酒肚讪讪地收回了手,干笑一声。
纪姝揽着白燃的肩进了屋,轻蔑的目光扫过屋里一群歪瓜裂枣,勾唇一笑:
“打扰了。我今天来呢,是帮小燃搬家。”
啤酒肚站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