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到晚,整个君山都快要被第八局的人翻过来了,却依旧没有找到陆西临和言蹊的踪迹。
他们两人就像是从君山的山顶凭空消失了似得。
一辆黑色的悍马在山坡上停下,一穿着漆黑西装的男人怒气冲冲,从悍马上一跃而下,径直便冲进了临时搭建的第八局指挥所。
指挥所内众人正围绕着陈珂,指着地图上各条小路,分别汇报到底哪里已经搜索过,哪里还尚未搜索过。
陈珂的眉头紧皱,双眼阴沉,看不出他丝毫的情绪,只能依稀从他的嘴角微动上瞧出他的担忧。
突然,那横冲直撞的男人直接拨开了围在最外围的人。
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本能地侧过身。
却见那人手中拎着一只精致的武器,在众人的视线之下走到陈珂身侧,枪口已经对准了陈珂:“陈局长,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众人皆惊,刚想阻拦,陈珂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惊慌。
他慢慢地别过头,看向站在对面的人,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低声道:“言宋,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言蹊坠崖,生死未卜,凶手却逍遥法外,你让我怎么冷静?”
言宋一双漆黑的眼中怒火冲天,握着手枪的手甚至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陈珂亲自给他去的电话。
直到那时言宋才发现,言蹊居然真的不在医院。
愧疚和恼怒一涌而起。
他交代了两句,请言诚和言子耕陪着言子旭,自己则独身驱车来了君山。
在君山之下,他便看到了山腰上闪烁着的光圈,知道那是第八局的人在搜索言蹊和陆西临。
从下午一直到现在,两人始终没有消息。
只要想到这里,言宋的心口便像是有一只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几
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没有消息,也未见的就是坏消息吧。”陈珂目光微动,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言宋。
两人对峙许久,言宋的手终于缓缓落了下来。
啪嗒。
手枪被他拍在一边的桌面上。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过了许久,眉眼之中的担忧和惊慌才一点点消散。
“还有哪些路没有搜索过?”
听到言宋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其他人小心翼翼地睨了睨陈珂,见陈珂点头,众人才凑上前,纷纷指向地图。
“这条,这条还有那条都已经搜索过了,没有任何踪迹。”
言宋的目光随着那人的手指飞速移动。
看来第八局的人这次也彻底着急了。
只不过是一个下午,他们几乎地毯式地将君山所有的大路小路都搜索了一个遍。
只可惜,一无所获。
“虽然没有
找到言蹊和陆西临,但是我们查到了白骋很有可能是从这里离开的。”
陈珂指了指地图上一条狭小的道路:“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言宋无暇顾及那么多,眉头紧皱,右手在眉心中轻轻地捻动:“没有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证明他们或许没有摔下山崖。”
说着,言宋别过头,对陈珂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陈珂对上他的视线,心头却是一顿,脸上也露出了难为之色:“有件事情,你恐怕要有个心里准备。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这个。”
陈珂从身后的人手中拿过那把短刀,上面的鲜血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骇人的光芒:“暂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的血,不过有一点很明显,言蹊和陆西临中至少有一个人受了重伤,很重的伤。”
言宋盯着那把短刀,刀刃的豁口全部都被鲜红的血肉填充,可见将短刀扎入
身体的时候,还经过了特意的旋转。
白骋不仅仅是想要了刀下之人的性命,更是想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言宋的手慢慢攒在一起,指节咯吱作响。
他狠狠地攒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
许久,言宋才别过头,眼底一片通红血丝,直勾勾地盯着陈珂:“接下来不管我做什么,都和你们第八局的人无关。”
“言宋,你不要胡来。十字帮如今在国内这样肆意横行,背后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你若是胡来,那便是捅破了天。”
“我言家小妹被白骋这样欺负,你却告诉我不能胡来?陈珂,我不是你们第八局的人,做事畏首畏尾。第七局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只记着,言蹊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言宋和陈珂四目相对,视线相冲,临时指挥所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找到了!”
一声惊呼打破了沉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