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停在原地,后背直了直,没来由地传来一阵酥麻之感,使得她一步也迈不开。
不等言蹊醒过神,身后一道力量一把将她转过身。
惯性使得言蹊的身子向后仰动,她只得抬起双手维持平衡。
就在这片刻之间,言蹊的双手被陆西临一把握住,将她的手死死地抵在胸口。
一只大手托住言蹊的后脑,不给言蹊反应的机会,陆西临已经俯身而下,嘴唇贴在言蹊的樱桃小嘴上。
许是因为在外面坐了一整夜,他的嘴唇冰凉没有丝毫温度。
两人唇瓣相叠,言蹊甚至觉得顿时便勇气了一身的寒意。
她第一时间张开嘴,露出一排牙齿狠狠地咬在陆西临的唇上。
鲜血的味道很快就在言蹊的口腔中漫开,她知道自己已经咬伤了陆西临。
可陆西临像是个不知疼痛的孩子在索要自己想要的东西。
抵在言蹊脑后的手非
但没有松开,反而越发加重力道,狠狠地将她向前托来,似乎要将她埋在自己的怀里才肯罢休似得。
在那熟悉的怀抱中,言蹊终于放弃了挣扎,只由着陆西临在自己的唇上索取,
许久陆西临终于直起身子。
他依旧抓着言蹊的肩膀,伏低几分,额头抵在言蹊的额头上。
两人近在咫尺,他温热的呼吸轻轻地喷洒在言蹊的面颊上,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这个男人还真是神奇啊。
就算是在楼下坐了一宿,抽了那么多烟,可他身上居然还保持着那股清淡的香味。
言蹊突然想起自己不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如果你爱上一个人总会闻到他身上旁人闻不到的味道。
或许说的就是这种味道吧。
凑近看,言蹊才发现,陆西临的眼底满是红血丝,眼圈乌青透露着几分疲倦。
她开口想要问话,可陆西临却已
经说道:“我爱你。”
言蹊一愣。
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陆西临却依旧盯着言蹊:“我爱你。”
他说得格外认真,眼底没有一丝敷衍,脸上不苟言笑格外严肃。
言蹊恍然大悟,他不是在说‘我爱你’,或者说不仅仅是在说‘我爱你’。
他们两人有个约定,若是两个人吵架生气了,只要有一方率先说出了‘我爱你’这三个字,另外一方就不能再生气了。
陆西临这是在和自己道歉。
不对,是在和自己求和。
言蹊被他弄得有些糊涂,他马上就要迎娶白晓莲了,现在却在和自己求和?
自己的哥哥在爆炸中勉强捡回一条性命,他是唯一一个目击者,却不肯说出当天的真相,现在却在和自己求和?
陆西临从来不是一个做事没有丝毫章法的人,可为什么他这个求和来得这样莫名其妙?
言蹊凝视
着陆西临,心中翻江倒海无数情绪涌动而起。
身体却将她出卖得一干二净。
她慢慢地抬起手,手掌缓缓往陆西临的后背落去。
眼看着她就要抱住陆西临,马上就要接受他的求和。
就在此时,陆西临却一把推开言蹊,他自己也蹬蹬后退两步。
言蹊没有料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她后退两步,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错愕地别过头,却见陆西临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疲倦和温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还有几分嫌弃。
“我已经说了,请言小姐以后和我保持距离!”
言蹊偏着脑袋不解地望着陆西临。
很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呼唤回答了言蹊的疑问。
白晓莲从她身后小跑着冲到陆西临身边,抬手一把将陆西临挽住,娇滴滴地靠在他身上:“西临,你一~夜都没有回去,我担心你。问了陈森才
知道你在这里。”
说着,白晓莲别过头,看向跌坐在地上的言蹊。
言蹊的头发有些凌乱,微风吹过发丝瞬间便贴在她的脸上,看上去狼狈不已。
反观白晓莲一身精致的衣装,此刻还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挽着陆西临,看上去高高在上,与言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愤恨不平地瞪了言蹊一眼,可看向陆西临的时候却又瞬间恢复了小绵羊的样子:“西临,这是怎么回事啊?”
陆西临厌烦地剜了言蹊两眼,抬手将白晓莲揽进自己怀中:“昨天言子旭住院了,我本来是来探望他的,没想到被她带到了这里。”
陆西临说着还抬手指了指言蹊。
白晓莲捂着嘴,作出一副惊讶模样:“言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兄长还在楼上生死不明,你居然已经在这里忙着和别人的未婚夫拉拉扯扯了,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