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言蹊喉咙干痒,总想咳嗽。
对面的医生还在滔滔不绝地说养伤的注意事项。
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陆西临已经进了两次医院,每一次都是为了自己,言蹊只能认真地将医生说的话都牢牢记住,一会儿好转述给陆西临的秘书。
病房门刚推开,陆西临的秘书陈森猛地后退一步,表情哀切:“陆总,那您这一住院,公司所有的事情不就都要停滞不前了吗?”
住院?
言蹊快步走上前,瞄了两眼陆西临:“医生说,陆总的伤都是皮外伤,不用……”
她话还没有说完,病床上已经传来了一阵呻吟。
陆西临缩着身子咧着嘴角,一双剑眉紧蹙,分明满脸痛苦,却对陈森摆摆手:“言小姐说得对,我这都是小伤,不碍事。”
说着话,他再度嘶啦一声,痛苦不已瞧着都疼。
“这……”言蹊无奈:“陆总都是为了我受伤的。要不我出钱给陆总找个护工。”
“陆总身份特殊,请护工来只怕明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陈森说着,一双眼睛竟然通红,瞧样子像是要哭:“原本这个时候我应该守在陆总身边,可是我
如果不出现,公司那些股东还不闹翻了天?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陈森话音落下,他和陆西临的目光竟然都落在了言蹊身上。
陆西临呲牙忍着痛:“没事,都是小伤,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我自己。”
看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言蹊眉头紧锁,心中已经明了——陆西临这是讹上自己了!
陆西临的痛苦之色更重,也不急着等言蹊表态,只一个劲地呻吟。
那哀痛的声音,听得言蹊一阵心烦意乱,索性摆了摆手:“算了,我留下来照顾陆总吧。”
这话一出,陆西临的疼痛瞬间减轻,就连陈森的哀切都减少了。
陈森甚至来不及再推诿两下,顺手拎起一边的公文包:“既然如此,那陆总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病房的门再度关上,咣当一声,将走廊和病房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陆西临一改刚才的痛苦模样,嘴角甚至还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
言蹊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憋屈,可对上他漆黑的瞳孔,却只能暂时压下不满:“那些小混混是冲着我来的,我会尽快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到时候,一定给陆先生一个交代。”
“陈森已经
去查了。敢动我的人,我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的人?
言蹊猛地直起身子,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可她对陆西临的目光,有着天生的畏惧,立即低下头随口应付:“好。那就有劳陆先生了。”
她这反应让陆西临不满,果真是一只小狐狸,轻而易举就将所有的难题都推到了陆西临身上。
病房内再度陷入了一阵沉默。
“陆先生身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言蹊说着,扬动下巴指向陆西临的手臂内侧。
“不是说了吗?一只小狐狸咬的。”陆西临若有所指地望着言蹊。
见她低头躲开视线,陆西临索性也不管她的反应,自言自语:“我找了她很多年。可惜,听说她前些年就已经嫁人了。”
“那还真是遗憾啊。”
“不过……”陆西临突然向前探出身子,视线瞬间便距离言蹊只有一拳的距离:“前几天,她离婚了。”
言蹊的心狂跳不止,简直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
陆西临简直就差直接告诉言蹊,那道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言蹊猛地站起身,鼻尖擦着陆西临的鼻尖划过,他身上的味
道迎面袭来。一瞬间,言蹊只觉毛孔咻地一下收紧,呼吸紊乱一阵热气瞬间涌上面颊。
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陆西临,颤抖的肩膀却将心底的慌乱出卖无疑。
“我……我……”
言蹊结结巴巴,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病房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音。
“陆总是在这间病房吗?”
温思莞!
该死!刚才只顾着送陆西临来医院,一时竟然忘记了,温思莞也在这家医院。
虽然言蹊现在和之前判若两人,可那只是针对陆云川这种无脑大直男,可未必能瞒过温思莞。
怎么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言蹊紧张之下,不知所措。
眼看着病房门就要打开了,她却还找不到藏身之地。
突然,大手落在她的腕间,一股力道直接霸道地将她拉回病床边。
另一只手已经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微微一托,便直接将她塞进了被子里。
被子落下,遮盖住言蹊的大半身体,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像是计算好的,被子才刚落下,温思莞已经推开了房门。
“进别人的房间都不知道敲门吗?”
不等温思莞走进病房,冷冽的声音已
经砸了过去。
温思莞探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转推为瞧,面色尴尬:“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