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旭错愕地望着言蹊。
却见言蹊只是低垂着双眼，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言子旭别过头看向陆西临：“她也打了血清？”
见陆西临点头，言子旭心中不由一沉，
难怪刚才在外面，言蹊可以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宋傲雪。
“子旭，她注射血清后，身体有什么问题嘛？”陆西临紧张地握着言蹊的小手，定定地盯着言子旭，小心地问道。
言子旭依旧握着言蹊的手腕，手指在她的脉搏上轻轻点动，眉心锁得更紧。
顿了一会儿，言子旭才看向陆西临。
他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问题。实际上非但没有问题，而且言蹊之前身体的虚空还因为打了血清得到了弥补。”
陆西临不解，挑眉望着言子旭。
“她之前身体虚空的厉害，可现在已经和正常人无异，甚至要比正常人的身体
状况更好。这血清在言蹊的体内似乎融合得格外好。”言子旭一边说着，一边狐疑地打量着言蹊。
他主导了血清实验，当然最清楚血清实验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最清楚血清实验会给人带来的危害。
可是在言蹊的身上，言子旭非但没有看到那种危害，反而尽数都是好处。
从她的脉象来看，她的身体状况甚至远远超过了她昏迷之前的状况。
不过，血清最大的用出就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激发身体最大的优势。
没有专业的器械，言子旭也无法肯定言蹊这到底是提前将自己的身体激发，还是身体接受血清之后，真的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他拧着眉心，想要仔细问问言蹊，却见言蹊始终低垂着眼皮，郁郁寡欢，看她的样子就算自己问也问不出什么。
就在言子旭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门打开，言诚站在门外。
他面色哀痛，仿佛一个小时之内瞬间苍老了许多。
言诚大步走上前，扫视两眼言子旭和陆西临，视线落言蹊身上，定定地凝望着她。
许久之后，言诚长叹一声：“她是晏清舒的女儿，晏清舒的血液是血清实验一开始的时候使用的标本。”
闻言，陆西临和言子旭同时别过头，惊愕地望向言诚。
陆西临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晏清舒能够成为和血清融合得最好的试验品。
无论是晏清舒的年纪还是她的身体状况，怎么看都与血清实验选择实验人员的标准不匹配。
对于此事，陆西临始终满腹狐疑。
没想到却从言诚这里得到了答案。
言诚长叹一声，又往三人身边走进几分。
他的目光始终凝望着言蹊。
“血清实验表面上看是第八局在主导，实则背后的人一直都是晏家。”
这件事
情陆西临已经从晏清舒的嘴里得知。
“当初是晏清舒自请愿意以自己的血液作为实验标本来开启血清实验，所以才会有之后的一系列实验。”
言诚的话引起了言子旭的深思。
他锁着眉头，望向言诚：“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血清实验的结果对于青壮年男人而言一直不能很好的融合，甚至还有排斥反应和后遗症。因为一开始的血液标本就是女性，血液之中的各种含量自然和男人的不相同，之后的实验结果也会天差地别。”
言诚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既然大哥你都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我却对此事浑然不知？”言子旭骤然意识到事情的关健。
虽然言诚也曾经参加过血清试验的部分内容，可他对血清试验的研究远远不如言子旭更加透彻。
这样的事情，连言子旭都不知道，言诚又是如何得知？
听到言子旭这话，言诚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两下。
他小心地别过头望向言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大哥？”言子旭低声唤到。
言诚这才如梦初醒地看向言子旭，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因为，血清实验一开始是父亲主导的。最初的实验我也全程参与。”
这句话给了言子旭和陆西临当头一棒。
他们一直认为血清实验是第八局做出的决定。
这样违背人性的实验本就不该存在。
万万没有想到，最开始的发起人居然会和言家息息相关！
陆西临恍然大悟：“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晏清舒会自愿做试验品了。因为她对言伯父的感情。”
言诚不置可否，脸上的痛苦之色更重：“早知道血清实验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当初我就应该拦着父亲。言家……言家也不至于走到今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