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晚,温静决定明日再去。
“墙后面那只……”温静不知用什么词来叫它好,说是女孩,它到底已经是丧尸了。
秦弥勒马上明白,道:“已经处理好了。”
温静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怅然。不管那人和秦川有什么样的过往,死者已矣。
这时,迎面遇到冉七。
秦弥勒忙将他们这一下午的事情向冉七说了下。
温静目光转了转。
冉七听完,就让秦弥勒离开了。
温静双手抱胸,眯起眼说:“他是不是有点怕你?”
“好事。他们怕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好像有点道理。
“但我有种被你控制的感觉。你像不像古代垂帘听政的太后?”温静随口说笑。
冉七看着她,说:“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如果这是控制,那就是吧。”
温静见他似有不开心,忙道:“我开玩笑的。”
冉七笑笑:“其实我觉得,用控制不准确,狐假虎威更合适。”
温静:……谁是狐谁是虎?
晚饭后,两人一并往房间走。
与末世前不同,天一黑,营地就安静下来。
温静依然住在原来的房间,冉七则搬到隔壁。
一下午的见闻让温静产生自我怀疑。
“我有点后悔杀了秦川,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死了挺可惜的。其实完全可以留他一命,做个参谋也好。”
冉七反问:“秦川给你做参谋?你确定这是一个好主意?”
温静细一想,以秦川的能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反杀她了。
“还有。”冉七又说,“如果那天输的是你,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不会。不但不会,她可能比死还惨。
她叹了口气,想到什么,蹙眉说:“那我现在坐在他的位子上,我又没他那么厉害,会不会被人算计啊。”
“会啊。”冉七随口道。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温静伸手,推了他一把,嗔道:“喂!”
冉七很配合地晃了下身体,笑着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温静想到白天秦弥勒对冉七的态度,顿觉“狐假虎威”这个词用的还挺准确。
她眼神亮了下,眉梢微挑,唇角带起一丝弧度,一本正经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冉七侧头看她,解释道:“我会保护你。”
温静笑意更盛,一手玩着头发,嘴里嗔道:“还是听不懂,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干嘛要你保护。”
面前是熟悉的房子,这么快就走到了。
冉七开口,声音里带了一丝腼腆:“你是我的人,我当然要保护你。”
“啊?!”温静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表情,“我……”
她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我”了半天才问:“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头顶上传来一声嗤笑:“蠢蛋。”
冉七和温静几乎同时看过去,就见罗拾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屋顶上吸取月光精华。
“你在那上面干什么?”温静想到刚才那么傻的对话居然被人听了去,顿时有点恼。
罗拾跳到地上,白了冉七一眼,说:“表白都不会,学着点。”
他抬腿走向温静,同时右手伸出,五个指尖一起向外冒出长长的冰条。
那些冰条互相纠缠,不断分裂出新的枝桠,在这些枝桠上长出一朵又一朵。
走到温静身前时,他掌中已经攥着一捧冰做的花。
罗拾微低了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我以为我什么都懂,后来发现我错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懂。我向你道歉,为那些言语和肢体上的冒犯。从今以后,我愿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为你流干最后一滴血。”
他表情认真,声音有丝黯哑:“你愿意接受我吗?”
温静睁大眼,嘴唇半张,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有种冒冷汗的感觉?
这不用她回答吧?对,肯定不用回答!
冉七眉头渐渐拧起。
罗拾将手里的花又往前递了递。
温静本能地向后倾身,还是没敢接。
面前的人似乎失了耐心,把那花猛地往她怀里一塞。
温静下意识双手接住,冰凉的触感立刻传进掌心。
罗拾盯着她看了会儿,不知从哪来的脾气,一扬手,又把那捧花打翻在地。
“哐啷”一声,好好的花碎成一块块。
他半转过身,吊儿郎当地对冉七说:“会了没有?平时怎么看不出这么笨呢。”
冉七没说话,眸色沉沉地望着他。
罗拾忽地抓住温静胳膊,将她往冉七方向用力一推。
他的力气又大又猛,温静连惊呼都来不及出口,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地撞进冉七怀里,撞得她鼻头生疼。
她“嘶”了声,从冉七怀中探出头,一手揉着鼻子,一边看着罗拾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这人……发什么神经呢?”温静发着牢骚。
冉七没有松开她,目光落在地上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