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凤灵也不挽留，只是让谢锦明开摩托车把人送到公路口。
办公室里。
“唐经理，再过三天，我们就能把部队的货给做完，现在又没有新的货源，你看……”谢锦明担忧的说。
唐凤灵站在桌旁，身子斜靠在桌角边，眼睛看着外面正在忙碌的工人们，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人，都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抛弃他们。
唐凤灵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安慰人的笑容说：“我已经跟毛首长联系过，他说他们正在讨论，会给我电话的。”
她的话不仅没让谢锦明放心，反而更担心，眉头紧锁，似乎有话要说。
唐凤灵没有看到他的变化，喃喃的说：“但这么多天过去，毛首长还没有回复，只怕是……”
她真的不敢想像结局，眼睛看着谢锦明，想听听他的意见。
顿时，整个办公室安静下来，静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显得压抑。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破这种宁静。
谢锦明本能反应，伸手，迅速拿起话筒，“喂，你好！”
“谢厂长，你就过来帮我们指导一下，要不，你说，多少钱？我们付给你。”对方恳求的说。
对方的声音似乎不小，唐凤灵隐约听到。
她觉得奇怪，一直直盯着谢锦明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疑惑。
谢锦明感觉到，也看到了，赶紧对电话另一端的人说：“请您稍等一下。”
接着，他把话筒说话的那头给捂住，对唐凤灵说：“部队里打来的电话，说他们做的床垫边角有问题，想让我去指导，我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但他们还是……”
后面的话不用说，唐凤灵也知道。
她急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脸暗沉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把谢锦明给吓了一大跳。
“就是，就是你在忙着开店的时候，当时看你这么忙，我没敢跟你提，怕你一着急说错话，我会按你的意思去做，过后后悔莫及。”
谢锦明说得很小心，怕把唐凤灵给炸毛了。
他相信，现在外面，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们，要是他们俩吵起来，只怕他们会误会，以为这个厂要完了，仅存的一丝希望就在破灭。
正在发火的唐凤灵怔住了，话卡在喉头，脑子一片空白。
她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暗骂着：唐凤灵，你想干什么？！人家不仅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没有离你而去，还一心一意替你管着厂，你，你就这么小心眼。
她深吸一口气，歉意的说：“锦明，谢谢你！想得太周到了。”
接着，她又说：“把话筒给我。”
谢锦明把话筒递给唐凤灵，并告诉她，对方姓曾。
“您好！是曾部长吗？我是唐凤灵，您有什么事……”
唐凤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话筒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小唐同志，是我，毛志勇。”
“毛首长，怎么是您？”唐凤灵惊讶的问，眼睛却看向谢锦明，好似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谢锦明捂住电话的同时，电话另一端的人知道事情不妙，马上把毛志勇给叫过来。
“小唐啊，是这样的，我们生产的床垫出了问题，所以，就想问一下谢锦明。”电话里传来毛志勇尴尬的声音。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上面逼着，他也是没办法。
唐凤灵知道，这不关毛志勇的事，也知道他对她的恩情，不然，刚才那个姓曾的也不会找他来。
不过，为了她的床垫厂，她不得不抛开这份人情。
“毛首长，您不是在跟我说笑吧！免费用了我的技术，搞不定，还想要让我们的人免费教你们，这也太过火了吧！”
唐凤灵的语气捏得刚刚好，既让对方知道她的态度强硬也不过分，让他们面子挂不住。
“哈哈，小唐，你又在说笑了，我们也只是想跟你们交流一下，你想，你们现在生产的是我们所需的床垫，我们不找你们交流，找谁去。”
毛志勇说得一本正经，却有施压的意思。
唐凤灵当然知道，想要继续合作，就不能硬来，所以，她选择转换一个话题。
“毛首长，还有三天，我们就可以把所有床垫都交齐了，但我那天跟您说的事，不知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这个，这个……”对方支吾着，好似有难回答。
不过，唐凤灵已经知道答案，那就是谈不成了。
本来，她是没有把握能谈成这事，但现在，她已有六成的希望能把事情给谈下来。
“毛首长，明人不说暗话，我说实话，要是你们不同意的话，我可以把这个厂收起来，反正我现在开的店，生意比这里好，做不做你们的生意无所谓。
我要不是念在峻熙是军人的份上，想着为退伍的兵和有想来我们厂的军嫂谋生活，我何必委屈自己跟你们周旋。”
她微停顿一下接着说：“好了，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考虑，要是不能做决定，我把这批货交完就把厂给关了。”
唐凤灵没有给对方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