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人有商有量,气氛和乐融融,葛文义和葛丽丽也在一边说笑,端的是父母慈爱儿女孝顺,一派尽享天伦的模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葛丽丽捂着扁扁的肚子,她饿了。“嫂子人呢?怎么还不回来?该做晚饭了。”
“不知道。”葛文忠语气硬梆梆的,对叶冬青的嫌弃毫不掩饰。
“那再等等,她总要回来的。”葛丽丽有些不高兴了,天黑了还不回来做饭,一点规矩都没有。
结果,等啊等,等到很晚都没有等到叶冬青。
葛家人饿着肚子等,越等越生气。
葛父恼的不行,瞪了妻子一眼,“这个点都不回来,不知去哪里鬼混了,这就是你挑的好媳妇。”
葛母委屈啊,“这怎么能怪我?你也点头的。”两人精心挑选,从方圆百里挑出最合适的人选。
葛文义撇了撇嘴,“爸妈,你们的眼光也太差了,叶冬青怎么配得上我优秀的大哥?休了她吧。”
“对,休了她。”葛丽丽立马附和,同仇敌忾。
他们都瞧不起叶冬青,在外面还装一装,在家里一点都不尊重。
葛母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休了她,你休学回家洗衣做饭做家务侍候我?”
她瘫痪在床,动弹不得,凡事都需要别人侍候。
一听这话,葛丽丽顿时怂了,“那还是算了,勉强让她留下。”
说到底还是自私,事不关已说风凉话,关系到切身利益就急了。
葛家人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人,葛家人饿的不行,葛文义饿的哇哇叫,葛母也撑不住了,“丽丽,你去煮一锅米饭,切点咸肉蒸上,再炒一道青菜。”
葛丽丽也很饿,但她就是不想动手,“我的功课还没人做完呢。”
自从叶冬青嫁进来后,一手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葛家人舒舒服服等吃的就行了,葛丽丽也养娇了。
葛母平时惯着她,但这会儿顾不上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赶紧去。”
葛家重男轻女,默认家务是女人干的,所以,葛丽丽从小就跟着葛母干活,葛家兄弟就不用。
葛丽丽心里委屈,磨磨叽叽的去洗米做饭,她好久没干,手都生了。
她没办法怪父母,也不敢怪两个哥哥,却把叶冬青恨上了。
都怪她!
“她这个点不回家能去哪里?难道外面有人了?等她回来必须狠狠管教,我们葛家可不能出一个红杏出墙的媳妇,我们还要脸呢。”
葛文忠眼神闪了闪,一个念头闪过,“对,不能轻易放过她,爸妈,你们是长辈,好好管管她。”
葛母也满心的不悦,“确实得管一管,看来我平时太好说话了。”
葛家人吃了一顿夹生的饭,个个黑脸,骂叶冬青不做人,怎么能不乖乖回来侍候婆家人呢?罪该万死。
晚上,葛母一会儿要拉屎,一会儿要拉尿,一会儿要翻身,一会儿要喝水,将葛丽丽支使的团团转。
葛丽丽力气小,根本搬不动她妈,又累又困,快要崩溃了,“妈,你晚上喝什么水呀,赶紧睡吧。”
喝了就要拉,一不小心就拉在身上,就要换衣服换被褥,啊啊啊,烦死了。
葛母下半身不能动,上半身还是能动的,轻轻拍了葛丽丽的胳膊,“你嫂子平时就是这么侍候我的,她从来没嫌过我。”
葛丽丽虽然也睡在一个房间,但她向来当看不到,置之不理,反正有人干。
但这会儿才感觉到侍候一个瘫痪病人有多辛苦。
“那她现在人呢?说不定在鬼混呢,呵呵。”
葛母眉头紧皱,她倒是不担心叶冬青红杏出墙,叶冬青没有这个胆量。
她担心的是,叶冬青不服管了,那是绝对不行的。
家里家外都离不开叶冬青。
葛丽丽一夜没睡好,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早上又被催着起来做早饭,葛母又要拉尿拉屎,室内弥漫着一股恶臭,这是拉在身上了?
她整个人都抓狂了,顶着一对黑眼圈愤怒的尖叫,她不活了,为什么受苦受罪的是她?隔壁她爸她哥她弟居然当没听到?怎么可能没听到?分明是不想过来搭一把手。
“叶冬青居然一夜未归,她疯了吗?还想不想当葛家媳妇了?”
葛文忠心里一动,索性大闹起来,把院子里的人都招来了。
葛家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葛父葛母躲在屋子里不说话,毕竟他们天天都夸叶冬青孝顺,不好打自己的脸。
至于葛文义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痛斥叶冬青怎么不好,不守妇道,不守本份,不孝顺公婆,对小叔子小姑子不好,对丈夫不敬云云。
反正,十几条罪名按在叶冬青头上。
他们还是孩子嘛,就算说错了什么,也值得原谅。
邻居们面面相视,季叔奇怪的反问了一句,“医生说她严重营养不良,身体虚弱,让她在医院吊水,文忠,你怎么没带她一起回来?这不应该啊。”
“我没看见她。”葛文忠说的斩钉截铁。
葛文义义正言辞的指责,“一夜未归肯定是去鬼混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大嫂是这种人,平时还装的好贤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