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被郑疏安这么一喝,有些难堪,不过到底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了。
而杨允谦似乎有所顿悟一般,说道,“难怪我看卓尔脸色那么差,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原来是这样。”
“她人呢?”话音刚落,郑疏安就问道。
杨允谦顿了顿,指了指外面,“说是去打热水去了。”
刚说完,郑疏安就走出了病房。
杨允谦嘀咕了一声奇怪,这时,秦清已经开口,“你瞧他紧张卓尔那个样子,唉,搞不明白,卓尔到底有什么本事,把他迷得如此神魂颠倒的。”
“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么?”杨允谦语气有些不好,“但凡是疏安哥这些年爱上了别人,他们也没有了任何可能,可现实就是,他和卓尔就像是命中注定走在一起的,兜兜转转,还是会来到对方身边。”
“可是......”秦清想反驳两句。
但竟然被杨允谦的话说的有些无言以对。
她嘴唇动了动,最终放弃了跟他争辩下去的打算,而是话锋一转,“好奇怪,你什么时候竟然帮着卓尔在说话了?”
猝不及防的一个提问,让杨允谦眉心狠狠一跳。
他立即否认,“胡说什么,我谁也没有帮,只是让你别操心别人家
的事而已。”
“是吗?”秦清表情有些狐疑。
“当然。”杨允谦斩钉截铁的说。
秦清眯了眯眼,“那好吧,不操心别人的事,就不如说说我们的事吧?”
杨允谦听了,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我们什么事?”
秦清面露不悦,“大哥,虽然你对我没意思,但也不必这么敷衍的吧?我那天说的提议,敢情你都不记得了?”
“......”
卓尔从病房门口走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去开水房。
刚才秦清的一番话她一字不漏的全都听到了。
虽然字字珠心,但不能否认的是,她并未说错。
明知老爷子身体不好,明知道郑疏安嘴上不说,其实很在意老爷子,可她偏偏还要忍不住去刺激他。
她不免想起老爷子质问她时说的那一句话。
郑疏安为了她违逆他的意思,不惜跟秦清取消订婚,甚至到现在,仍然为了她,扛起所有的压力,可她呢?
生下绵绵,是因为她对于自己来说是一条生命,她不忍心去打掉她。
而那时候,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和郑疏安再续前缘,甚至都想过这辈子都相忘于江湖的可能。
包括到目前为止,她从未主动为郑疏安做过什么,甚至在
前不久,还因为林辉的话,对他产生了动摇。
也难怪,郑疏安会拒绝和她沟通吧。
某种意义上,说明了他对她的确失望。
思绪间,她已经在一个长廊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
坐了多久,就出神了多久。
直到感觉身旁有人坐下,听到那人笑中带着揶揄的说,“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多无聊?是遇到烦心事了?”
说话间,一股浓浓的檀香味袭来。
卓尔本能地侧头看过去,便看到林辉正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己。
她一顿。
“你怎么在这里?”
林辉满脸的不以为意,“可能是办公室待久了,想换个地方来办公。”
话里行间带着十足的打趣。
而卓尔也才注意到他手背上贴着的白胶带,显然是刚输液完。
换做平时,主卓尔也许会被他自嘲的话逗笑。
不过眼下,她并没有什么心情。
她冷嗤了一声,说了句,“无聊。”
然后谁也没有再说话。
此时医院里人来人往,卓尔和林辉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气氛难得的一点也不尴尬。
就在这时,林辉忽然主动开口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卓尔侧头看向他,眼神带着不解。
“人的
喜怒哀乐并不相通。”林辉说着,指了指走廊上来往穿梭的人,“你看,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心事,并且都在为自己心里藏着的事在较劲,只可惜,却说不清道不明。”
闻言,卓尔定定的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林辉果然也看向她,神情竟然带着从所未有的认真,“如果和一个人在一起你只觉得疲惫不堪,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原因。”
也许是他的话太过于认真了,卓尔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挪开眼。
她问,“原因呢?”
“很简单,如果你足够喜欢一个人,那么你做什么都不会觉得累,甚至是甘之如饴。”
“所以呢?”
“所以就是,我从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你脸上的表情就充分的体现了你的疲惫,那是一种有内而外散发出的精神上的累,你懂么?”
话一出口,卓尔倏地就笑了。
这回换林辉蹙眉,“你笑什么?”
卓尔轻轻摇了摇头,“就觉得你可能改行去做心理研究也可能很有前途。”
林辉眉头蹙得更深,“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猜准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