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了电话，二话不说直接打车去了郑宅。
一去，管家早已等候多时，他将卓尔往书房领，待走到门口，他才小声嘱咐，“老爷子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说了什么您别往心里去。”
卓尔低声说了句谢谢，就抬脚走了进去。
进到书房，老爷子正在煮茶。
见她来了，抬眸扫了她一眼，“坐。”
见状，卓尔也没有任何扭捏，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老爷子就端给她一杯茶，“这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味道。”
卓尔无言，端起茶抿了一口。
随后她回答，“有些涩涩的，但唇齿留香。”
老爷子神情如常，他将茶壶里的茶当着卓尔的面全部倒掉了，缓缓开口，“茶若是味道不好，就不该留，哪怕再名贵，都不能怕浪费而去糟蹋味觉。”
卓尔一顿。
他重新拿了一盒茶叶，开始洗茶，泡茶。
等到茶水开始煮上了，他才道，“煮茶是一门学问，你没有好的家庭背景熏陶，不懂也不怪你。”
这话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无限犀利与讽刺。
卓尔捏紧了手心。
她看向老爷子，“您找我来，应该不是单纯的品茶的吧？”
“当然不是。”老
爷子笑了笑，却笑不及眼底，“你可知，你父亲今天来找过我了。”
闻言，卓尔眉心迅速皱起。
老爷子并不看她，将煮好的茶倒了一杯放在杯子里，重新递给她，“他说你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不能如此没名没分的跟着我孙子，还说我们郑家如此大的家业，却娶不起孙媳妇，说出去都令人笑话。”
说着，他看向卓尔，“说起来，倒也是事实，你为我们郑家生了绵绵，娶你进门也是很正常的，但这不是一年之约还未过去么？当时你自己也是答应了的。不过我看你父亲似乎并不知情，既然如此，总得有个解决方案，但如果隔三差五的找我来说叨这些，实在是不成体统。”
卓尔眉头皱的更深了。
末了，她轻声道，“他的话您别往心里去，并且他不代表我的个人想法，您不要在意。”
老爷子不以为意。
他哼笑了两声，“人心隔肚皮，我怎么知道他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呢？”
不等卓尔答话，他忽然话锋一转。
“其实想嫁到我们家来，也不是非要一年之约。只不过，如果你能答应结婚后辞掉工作，专心待在家里，这也是可行的。”
话一出口，气氛倏地一静。
老爷子仍然注视着卓尔，“你很清楚，本身我就不同意你和疏安在一起，若不是看在绵绵的份上，我连一年之约也不会答应。只是你家庭普通也是事实，既然要嫁到郑家来，那么就该做你本分的事，总不能别人问我做什么的，我回答他是个销售吧。”
卓尔垂眸。
终于，她开口，“爷爷，您不喜欢我，我很清楚。认为我配不上郑疏安，是我高攀了他，我也不想反驳。但有两点我要说明的是，即便今天会惹您不高兴，但我也要把话说出来。”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第一，卓文涛是我血缘上的父亲，这么多年，他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我自认为和他父女情分并不深。而他所阐述的任何言论，更不是我怂恿他来找您，逼您就范，相反，我认为一年之约很中肯，我和郑疏安分开了五年，即便重归于好，很多地方仍然需要磨合。”
老爷子听着，喝茶的动作渐渐停下来。
“第二，一个人的自我价值和她的职业无关，作为一个销售，我从不认为自己比别人低人一等。这是我的工作，是我努力的途径，所以若无必要，我不会辞职。”
她的话刚说完，老爷子就重重的放下
了茶杯。
脸色隐约有些不好看。
他声音严肃，“你做销售能赚多少钱？郑家是缺你吃缺你喝了？至于让你拿着几千块钱在外面招摇晃市？”
“职业无分高低贵贱，钱多钱少并不能证明什么，爷爷。”卓尔反驳道。
老爷子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差。
他讥讽的笑，“你既然这么自持清高，就应该坚持做你自己，何必和郑疏安搭在一起？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不仅不为他做出改变，还满口的自我，这便是你的牺牲？”
卓尔不语。
老爷子却越说越生气，“郑疏安为了你不惜违逆我的意思，更不惜为你取消订婚，伤害秦清。可你呢？连让你辞掉工作你都不愿意，又谈什么未来？”
老爷子的话，让卓尔的脸色成功一白。
她的表情老爷子看在眼中，他不由冷笑，“卓尔，还是那句话，辞掉工作你嫁到郑家来，不辞，那么你们确实连继续下去的必要都没有了。郑疏安娶得是老婆，而不是一个只有自我的女强人。”
闻言，卓尔表情又白了几分。
此时的气氛很沉静，连空气都像是静止了一般，让人莫名觉得窒息。
卓尔沉默了很久，最终道，“爷爷这么说，是您的
意思还是郑疏安自己的意思呢？还有，您说这些的时候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