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记性,不然记不住。不许顶嘴,自己想,是不是?”
对大哥,程素素是服气的,听了之后,乖乖点头:“是。”
“读史使人明智,殷鉴不远。可读过书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代代还有相似的错误发生?人皆不以自己有错,不以自己像愚人,这才是最蠢的。”
“嗯嗯。”程素素心中惴惴,反思自己是不是也蠢了。小心地试探:“那个,你们只告诉我何老员外死了,他师兄到底要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儿呢?”
主父偃、五鼎烹、近乎上智一串的字眼在眼前跳,程犀有些眼晕,终于说:“你才七岁,咱们不急,好吗?”
程素素急得脸都皱了,口上还是说:“好。”
程犀苦笑道:“这里是那位李相公的家乡,怎会不多看两眼?有意无意,本地或邻近的官员,总有一、二是他的人,这是应有之意。咱们五行观名声也不坏,也常受邀做些法事,传一两句话,也是可以的。他们正愁无以巴结李相公,有事自会报他。”
“李相公?”
“前些日子的邸报,那一位宣麻拜相。算算日子,是半月前的事情了。”
“哦!哦!”程素素明白了,为得到小消息有点小激动。
程犀无言地盯着她,直到她规规矩矩站好了,才缓缓地道:“受教训,才记得牢。幺妹,大哥不想冷着你,让你自己去想。你也要用心才行。”
程素素连连点头:“好好,我要一次记不住,下次给我个难堪,就记住了。明白!”
“心里好奇,也不能讲出来,面上得装得不在意才行。不过呢,也要分人,谁喜欢你急一些,他就肯讲,你就要让他觉得你诚肯且急”
“看人下菜额,因材施教?”
程犀双肩一松:“不错。”
程素素放下心来,笑弯了双眼,谄媚地搓手:“大哥,听说,有邸报,哦?”
“有,不过晚些,”程犀取出一叠纸来,“在这里看,看完回去。”
本地离京城远些,邸报三日后才能由京城抵达。到本地后,先送衙门、有官职者,后由衙门胥吏,又或这些官员家里流出。其中一个流向便是府学等人聚齐的地方,再分流。人如程犀,约摸十日后能得到消息。
程素素迫不及待地接过邸报,一顿,慢慢地寻张椅子坐下,慢慢翻看,程犀笑着摇头。
忽然,程素素指着一页道:“大哥,这个李相公?”
“就是他。”
先前被何家弃养,被李家收养的那个名叫李成三的出息孩子。
程素素慢慢将一叠邸报看完,并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已经被讨论过了。只是在默默地想,生父死了,以宰相之高位,必然是有后效的不知这位李相公,会出什么招呢?
她敢打赌,李相公对何家没有好感。如果有,早早地就能生父、养父,两家一同照顾了。却只接了养父家去京城,这怨气也是不小的。
这一回她学乖了,不急匆匆地嚷出来,只是含蓄地问程犀:“这丧事,是不是有转机?”
程犀笑道:“我若能猜得出来宰相会做什么,还用考举人吗?”
“李相不是也得先考试吗?”
程犀摸着妹妹的脑袋:“等吧。”
过不数日,等到了李相公派人回老家来了。
派的不是别人,是姓李的侄子!
乐子,大了。
程素素愈发笃定,这位李相公,怨气很大很大。
这祸闯得可真不小!
程素素慌乱地甩手,想把剪刀甩掉了看程犀的伤势:“大哥,大哥,我看看,你怎么了?疼不疼?流血了没?”再看程犀袖上点点血痕,程素素魂都要飞了!
程犀忍住疼,再次捂住她的嘴:“噤声!”低头看了看袖子,又看了看程素素的手。剪刀还挂在她的手上,带着些血迹。程犀将剪刀取下来,回头喊一声:“三郎!出来!知道你悄悄跟着呢!”
程羽应声而至:“我在!”他确是见大哥与赖三耳语,然后匆匆离开,好奇心起,便跟了上来。
他不比程犀,既不曾看到程素素的壮举,也没猜出来程素素干的好事。一看妹子两眼通红,头发毛了,衣服也蹭得歪了,登时在大哥面前端起架子表现:“死丫头,去哪里了?!不知道找你找得急吗?!下回出门,得找根绳儿把你栓了牵着走!”
程犀揉着手臂,打断了他,将剪刀给他:“行了,你拿着这个,有人问起,就说是你干的!”
“我我干什么啦?”程羽一头雾水。
因听了传言,跑来向程犀告密的赖三,悄悄地伸出一指,戳戳程羽,再指指打滚的那位仁兄。程羽眨巴眨巴眼睛,吃惊地问程犀:“这谁干”
“不是你干的么?朱大娘子要他害你,你反将他,咳咳。去,再扎两剪子!”程犀觉得手臂没那么疼了,膝盖有些发紧。
大哥吩咐了,顶缸就顶缸!程羽抄起剪子:“我来!”
他比程素素大两岁,力气也大些。不爱,倒对枪棒有些兴趣。微弯的剪刀在他的手里,依旧是件凶器。
倒地的无赖在本地也算是名人了,人都不敢上去扶他,就怕被他讹上。程羽大步上前,一顿乱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