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的真实实力他到现在都摸不清,上月宫变,动用的都是明面上的兵马,并未出现萧家私兵。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还是萧甫山在刻意隐藏实力。
萧甫山想动恭王,不过是筹划了一个月的时间。恭王背后有信阳候,永宁侯,骁骑卫,兵力雄厚。
刨去荣国公府,自己如今身后有什么兵力依靠?只有安国候刚刚筹建起来的御林军,比当时的恭王差太多。
太子不禁一身冷汗。
若是逼得萧甫山起了反心,自己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自己之前的气定神闲,顺风顺水,不过是因为身后有庞大的荣国公府撑着罢了!
宁郡王见太子呆愣,觉得不愧是好兄弟,“你也担心他是吧?唉,荣国公一向冷静,但是只要事关夫人,便跟变了个人似的。我听钟安平说,信阳候和永宁侯本可以多活两日,结果荣国公一听说国公府被围了,立马双眼猩红,虐杀了他们。”
宁郡王想起钟安平的描述,就不禁打了个冷战,“我以后去荣国公府还是谨慎一些,千万别得罪了大嫂……”
太子已经听不见宁郡王说什么了,他阴沉着脸出了御书房,回了东宫。
结果刘良娣不在东宫,询问之下,宫人回道,“启禀殿下,刘良娣出宫时买了些小玩意儿,说皇后久居深宫定然会喜欢,回宫后就直接去坤宁宫了。”
皇贵妃做了皇后之后,便迁到了坤宁宫。
她倒是聪明,这是找靠山去了吧!自己还觉得他单纯可爱,分明是心机深的很!
太子又去了坤宁宫,刚进院门,便听见咯咯的笑声传来,清脆悦耳。
可此时听起来,却觉得无比刺耳,似是充满无限心机。
太子跨进殿门,便见刘良娣在给皇后捏肩膀,一边说笑着。
见到太子进来,刘良娣如乳燕投林般跑到太子跟前,扑到他怀里,“殿下,玉儿今日被人欺负了!”
声音清脆,娇憨可人,还带着一点娇气。
太子有些佩服她的演技,这的确是自己最心动的样子。自己是从一开始便被她算计了吧?
太子推开她,给皇后请安,然后便坐到了一旁椅子上眯眼看着她,冷刃如霜。
“你说说看,你是怎么被欺负了?”
刘良娣眼圈顿时红了,乖乖巧巧地站在太子面前,手局促地扭着衣襟一角,“玉儿遇到了荣国公夫人,她让我给她下跪,说她是一品,妾身是三品……玉儿跪了很久!”
太子看着她的作态,若不是事先亲耳听宁郡王说了实情,怕要觉得她当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何氏看似绵软和气,却是有心性,受她那般辱骂,让她跪着算轻的了!
太子淡淡说道,“她说的没错,你的确跟向她下跪行礼,这有何委屈的?”
刘良娣知道自己此时决不能认错,太子觉得她单纯,她只能装无辜了!就如姑母所说,女孩子懵懂无知,说错了话不算什么!
她往前小小地挪了一步,“可是她一点不给姑母和殿下您面子,玉儿气不过!殿下,您是太子,是除了皇上以外最厉害的人,荣国公应该听您的才对。荣国公夫人怎么能瞧不起您呢?”
太子看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恍惚间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太单纯还是太精明,一个人怎么能把戏演的这么逼真。
“荣国公夫人一向待人和善,对母后和孤也是恭敬有加,怎会无缘无故让人下跪,定是你惹着她了。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刘良娣委屈地看着太子,“殿下,您是不是不信玉儿……”
太子失望地看着她,“孤倒是想信你,可是程少卿的长女为何被逼下跪?荣国公夫人为何要和离?”
刘良娣委屈道,“是荣国公告诉您的对不对?不是那样的,荣国公夫人是故意要让您生气,假装的!”
皇后在一旁说道,“你也不能一味相信荣国公,你们是君臣,你也得有自己的威严才是……”
太子深吸一口气,看向皇后,“母后,荣国公未曾与儿臣说半句刘良娣不是,他是怕儿臣为难!这些事情,儿臣是从宁郡王那里听说的。”
皇后端庄雍容,还是一片安然恬静的样子,“宁郡王与荣国公亲近,此次是来帮着他说话也未尝可知。你是太子,怎么能轻易信他人片面之言?”
太子拍手让侍卫进来,“他刚从水云轩回来,让他来跟您说。”
侍卫拱手道,“卑职去水云轩分别问了掌柜的和在场的几个伙计,他们均说是刘良娣出言不逊,说荣国公府早晚会被满门抄斩……程家大小姐还被宫女强按着下跪。荣国公夫人和程家大小姐走的时候,一直在掉眼泪。”
太子挥手让他下去,“母后,您还觉得是片面之词吗?您觉得如今不必再倚仗荣国公,便觉得他碍眼了吧。宫变之时,在万军之中以命相搏的是他荣国公,不是刘国舅安国候!论功行赏时,他分文好处未得,安国候得了御林军,您觉得还不够吗?”
皇后闭了闭眼,“你该明白,血浓于水,安国候定然是会尽心尽力待你的。身为皇家人不该心慈手软,身为皇上更要心硬如铁,你此时谁都不能尽信。荣国公功高盖主,你该提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