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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bella·(2 / 4)

当初没有听信你的劝告,而是接受了玛丽·库尔松的蛊惑,轻率地嫁人。这也许是她一种表达自己谢意的方式,谁知道呢。”

第一道菜端了上来,给予了伊莎贝拉与康斯薇露足够的缓冲来消化这个不幸女孩的遭遇。后者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在心中自责着当初仅仅只是写了一封信件,而没有做出更多的努力。伊莎贝拉尽力安慰着她,一道菜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吃完了,直到男仆将盘子撤去,伊莎贝拉才不抱希望地开口问了一句。

“离婚呢?”

“离婚绝不是一个选项。”玛德立刻回答,“艾德娜的父亲绝对不会同意的。不过,说到离婚——”她得意地压低了嗓音,“我想你还没听说吧,杰弗森·菲尔德与路易莎小姐之间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在南非度过了好几个月以后,这两个名字在耳朵里听起来已经有些陌生了。

这时男仆端上了主菜,午宴不及晚宴那般正式,饮食也更为清淡一些。盛在盘子里的是盐煎黄油海鲈鱼,配着柠檬奶油汁。但对于连着几个月都在颠沛流离的伊莎贝拉而言,这样的饮食仍然有些过于油腻,因此摆摆手拒绝了。南非之行摧残的不仅有她的容貌,也有她的健康。

她避开了玛德关切的目光。“说到这件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

“——将路易莎小姐这头恶龙拿下的?”玛德闻言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注意力果真便被转移开了,“在短短的一顿午饭间,这个故事是决计讲不完的。但我可以先向你透露一部分——当然不是最精彩的几个部分,不过至少能让你知道故事的大概。”

在管家的示意下,男仆转身又为她端来了一碗法式清炖汤,伊莎贝拉接受了。

“就在你离开英国不久以后,菲尔德家族因为做出了一个错误的投资决定,不得不宣告破产,他们贱卖了许多名下的地产,其中就包括在伍德斯托克买下的那一块。”

玛德一边享受着美味的鲈鱼,一边说着。

“在那个时候,路易莎小姐就已经打算与菲尔德家族取消婚约了,然而,一篇揭露了她的堂兄罪行的报道却彻底扭转了这个局势——你当时不在英国,没能亲眼目睹当时的一幕幕,着实可惜。”

“鉴于路易莎小姐与公爵阁下昔日的牵连,她实际上该由丘吉尔家族来应付,才是。”伊莎贝拉语气里带着愧疚,她见识过路易莎小姐的手段,玛德在与她周旋的过程中,少不了要面对一些性命攸关的时刻。

“胡说。”玛德轻笑了一声,侧着头微微眨着双眼,覆盖着黑丝的脚踝在桌布下若隐若现,“路易莎小姐平生所能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惹恼了我——在她这么做以前,她的确只是丘吉尔家族的麻烦,但在那之后,她就成了我的猎物。”

她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刀叉,不再进食了。手指熟练地爬进了手包,又摸出了一根烟。

“一开始,菲尔德家族还是愿意与路易莎小姐共进退的。”在袅袅的烟雾围绕中,她接着说了下去,“他们可能以为那篇新闻上揭露的一切就是恩内斯特·菲茨赫伯所有的罪行,因此还特意专程告诉蜂拥而至的记者:菲尔德家族不会因此就终结与路易莎小姐之间的婚约,杰弗森·菲尔德深爱着路易莎小姐,他们也相信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为人,是无损路易莎小姐完美的品德的。”

“但那篇报道仅仅只是开始。”她的口红染在了烟蒂上,远远看像苍白的烟卷上开出了一朵小巧的梅花。

“我可没有那么傻,一下子就将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所作所为全部揭露。好事自然要一件一件慢慢来,于是,一周周地,我慢慢放出了我手上掌握的内容。有些真假难辨的,我就会卖给那些不入流的报刊,任他们天花乱坠地去写。”

这一招实在过于狠厉。康斯薇露也禁不住评论道。

“杰弗森·菲尔德的确是对路易莎小姐真心一片,他的极力抗争使得这段婚约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然而,菲尔德家族早就对此感到极端不耐。希望杰弗森·菲尔德——作为家族里目前唯一的单身汉——能够迎娶某个愚蠢而又富有的美国女继承人,好拯救如今面临的危机,而不是一个家族声名狼藉,名下没有半分财产,只有一张漂亮脸蛋的英国女人。一个月以后,菲尔德家族直截了当地在报纸上发了一条通告,就这么结束了这段婚约。”

餐盘被撤了下去,男仆端来了咖啡与茶,午宴是不会饮酒的。玛德将烟卷倚靠在小碟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才说了下去。

“在那时,我就给你发了那封电报。玛丽·库尔松早就已经抛弃了她,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已经被逮捕,菲尔德家族又取消了婚约。至少在我看来,这的确称得上是‘屠龙成功’。我原本以为你至多再过一个月就能回到英国,这案子便可交给你来辩护。维护一群无辜不幸的少女,为她们争取应得的正义,向来是你的强项。”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伊莎贝拉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路易莎小姐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咽下这份屈辱,谁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一个星期以后,杰弗森·菲尔德就自杀了,留下的遗书上写着,要是他不能与路易莎小姐在一块,他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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