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的很晚,因为剧情发展到了关键的时刻,我修修改改了一整天,想要把这部分的感情过渡写好。
那只倔强的小豹子哭了。
自从他认识她以来, 这是阿尔伯特第一次看见伊莎贝拉落泪,因此不由得一下子慌张了起来。手下意识地往胸口那儿一伸,扑了个空才记起手帕收在了外套的内侧口袋里,便只得用指头轻柔地为她擦去那颗颗从眼中坠落的珍珠,哪知道她摇了摇头,推开了自己的手,抓起盖在被子上的墨绿色天鹅绒丝绸毯, 在自己眼睛上按压了几下,便擦干净了。
对于这种极其“中产阶级”的处理方式, 阿尔伯特唯有苦笑以对。
至少这证明他的话语的确打动了她,那么即是说,适才那段话很可能能够说服她,同意与自己分居。
“我真的非常抱歉, 伊莎贝拉……”
他轻声说着,再次将她抱在了怀里, 很有可能马上便会失去她这个想法给予了他某种勇气,在他的心被她的回答可怖而残忍地撕裂成两半以前, 阿尔伯特只想尽可能地贴近着他的小豹子,享受着她如此温顺的一刻,让那发梢, 睫毛, 还有脸颊永远记住自己的气味与亲吻。
阿尔伯特说不清这一刻持续了多久,直到他搂着她的肩膀的左手突然被拉了下来,伊莎贝拉抬起头, 额头顶着他的额头,用那双湿漉漉的深棕色双眼看着他,那眼波中似还有水痕残留,但在那眸子深处的暖意映衬下,只不过如同午后湖水上的粼粼微光。
“Will not agree”,她在他的手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着,每一下轻微的触碰都像是铁匠砸在长剑上的淬炼,没等他对此有任何反应,更多的词汇便飞快地随着她的指尖落在了自己的掌心里,“appreciate”,“siderations”,“but”,“also”,“make”,“fession”——“你明白我的顾虑,但你也有一些事情想要与我坦白?”阿尔伯特问着,而伊莎贝拉则欣喜地点了点头。
“Please”,“no”,“interruption”,她又写着,阿尔伯特知道她的意思是不希望自己打断她,便点了点头。老实说,如今他实在是难以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汇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不认为自己应该感到开心,却又无法阻止自己由衷地感到放松愉悦,同时为无法阻止这种心情而感到愧疚,更担忧着不同意分居的伊莎贝拉未来将会面临怎样的风险——霎时间,就像是人类所有发现的味道都在同一时间集中在了他的舌尖上,混合出了某种复杂难言的滋味。
先听听伊莎贝拉想说些什么,再做决定吧。他思忖着。
“I”,“”,“be”,“both”。
我能兼顾两者,是她写下的第一句话。
“Because”,“I”,“love”,“you”,“just”,“as”,“much”。
因为我也是如此地深爱着你。
“And”,“more”,“becuase”,“I”,“am”,“from”,“the”,“future”。
更因为,我来自于未来。
阿尔伯特看着那句话字字写出,刹那间,他感到自己仿佛成了儒勒·凡尔纳中的主人公。
*
我决定告诉阿尔伯特,我的身份的真正来历。
就在阿尔伯特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她擦掉眼泪的时候,伊莎贝拉如是在心中对康斯薇露说道。
我曾经答应过他,等我发觉我既可以是伊莎贝拉,也可以是他的妻子,而不必为了维持其中一个身份而做出某种妥协的那一天,我就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我认为今天就是那一天。
那一天距离今天才过去了两三天。康斯薇露诚实地提醒着她。你确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准备好了吗?
直到他今晚向我倾诉了他对我的感情及思考以前,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提出分居是为了让我能保持自我。我一直都认为,虽然我爱着这个男人,但我们并不适合成为恋人,我们只适合当有利益关系的生意伙伴,因为这么一来,我与他之间的合作,就不会因为感情因素而受到影响,我不必做出任何改变,也能冷静而心无旁骛地投入到我的事业当中去,
伊莎贝拉在心中说着,一边随手用床上铺着的毛毯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但是,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我就该同意分居,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这个提议。他会提出与我分开,不正是因为我总是向他强调,我不愿因为跟他在一起而失去部分的自我,才会有这样的考虑吗?
想想我之前说过的话,再想想我今天一整天的作为,你会发现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当他在那辆马车上,近乎于表白一般地剖明了他的心意,告诉我他愿意支持我,陪伴我,无论我是谁的时候,我却临阵退缩,残忍地拒绝了他。只因为我认为,如果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我就有可能会“失去”更多的自我。
然而,等到他将这一份考虑放在第一位,并且果真打算与我分开的时候,我又因为不愿意失去他,而极力向他证明我的价值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