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躲西藏,祈祷着昨日的阴霾不会追上今日的安宁。
她哪一条都没有选择,相反的是,她在自己13岁那一年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从而彻底改变了她原本不得不继续走下去的道路的面貌。
“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劝说她站出来指证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等艾略特勋爵的讲述告一段落以后,她平静地问道,“为什么选择我来说服她?你是对的,我原本并不需要将自己牵扯进这样的麻烦之中,我的确很喜欢公爵夫人,也愿意倾尽全力去帮助她,但并没有到了要不计代价地,甚至是以身冒险地,去保护她及公爵的地步。那个你口中的女孩没有必要,你也没有必要,艾略特勋爵,同样的事情你已经做过一次了,还是说,你心中实际上仍然深爱着公爵夫人,如此才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一切风险都在所不惜,哪怕可能会牺牲一个无辜的女孩?”
“如果她不站出来,那么就会有更多的女孩成为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受害者!”
“真高尚啊,艾略特勋爵,只是那并不是你的目的,不是吗?你的目的只是要曝光出恩内斯特·菲茨赫伯是个多么可怖的弓虽女干犯,并且要我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暗示路易莎·菲茨赫伯或许与他的罪行有关,从而让身败名裂的她无法继续待在英国的上流社会,不得不灰溜溜地躲到芝加哥,一心一意地当好菲尔德夫人,再也没法对公爵及公爵夫人做些什么。你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保护其他还未受他魔爪侵害的少女,艾略特勋爵,因此就别装出一副正义战士的模样了。”
玛德根本没有想要给对方留下任何的颜面,看着艾略特勋爵此刻那窘迫而羞愧,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的模样,才让她内心感到了一丝爽快——她痛恨着艾略特勋爵这样的伪君子行径,就如同她父亲一般,她以为他可以将自己从泥潭中拯救出来,实际上,等他达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以后,就干脆地抛弃了她,却在日后狡辩着自己并非没有对她伸出援手——
算了,不要再想这些过去的回忆了。她想。如今老头子由于愧疚作祟,对自己在钱财方面的支出慷慨大方,也从不敢管自己的作风婚嫁等等问题,要不是因为这样,她现在也不可能过得如此潇洒快活,也算是因祸得福。
“我的确是一个自私的人,博克小姐。”
就在她将已经空了的烟盒丢进烟灰缸中,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艾略特勋爵突然缓缓地开口了。
“没有哪个贵族是不自私的,博克小姐,我相信你明白这一点。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保障自身的最大利益,可以因此而对他人的死活痛苦而不顾。甚至,我相信,不仅仅只是贵族阶级如此,就连大洋彼岸的美国富裕家庭,恐怕也是如此地指导自己的孩子行事。”
这倒是无可令人辩驳的一点,玛德点了点头。
“的确,我的目的就是要让路易莎小姐远离我最好的朋友与他的妻子,让她无法再实行下一次的谋杀。只是因为这样,并不代表我就不在乎那些女孩,并不代表我就不在乎将来会有另一个女孩的**下会被刺上一个羞辱至极的纹身,而她原本可以拥有的大好人生就此被毁。The end justifies the means②,博克小姐。更何况,那个女孩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只要她作证完毕,我就会立刻将她的全家人都送到新西兰去,无论是路易莎小姐还是菲尔德家族都对那片土地鞭长莫及,她也能够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人生。我唯一担心的人只有你,因为你既不会离开英格兰,又与公爵夫人有着亲密的关系,更在这次将公爵夫妇救出的过程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功劳,很有可能会被路易莎小姐视为眼中钉,进行狠毒的报复。”
顿了顿,艾略特勋爵又补充了一句。
“这一切与公爵夫人无关,博克小姐,以一个贵族的立场而言,我已经无法赞同她如今的某些行为。因此,即便我还对她有着任何的感情,也会因此而消融殆尽。”
玛德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总算忍住了没有戳破艾略特勋爵的谎言。
平心而论,她也不得不承认,艾略特勋爵送上门来的这个新闻——尽管与她原先预想的不同——对她的确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光是想想它会在整个英国造成的轰动,就已经让她的指尖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恨不得立刻抓过笔将自己脑海中涌现出的灵感全都记录下来。更不要说她有可能因此而挖掘出的,其他来自于路易莎小姐的秘密——那种将他人埋藏得极深,在黑暗中遮掩着而永不见天日的心思曝光在太阳下的快感,她自从18岁时尝到以后便再难以摆脱,也直接导致了她走上了记者这条道路。
然而,风险也是随之而来,玛德内心很清楚,与普通人相比,她或许还能算得上聪慧,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信心能够与路易莎小姐对上而不落下风。因此,她仍然犹豫着,没有回答艾略特勋爵——
她的自私,恐怕也不逊于对方。玛德苦笑着在内心想着,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倘若说艾略特勋爵想要只是将路易莎小姐赶走,那么她想要的就是一篇能让她成为英国记者界的无冕之王的报道,在他们两个人之中,根本没有谁真正地在乎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那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