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把手里的那盆水泼到了徐照白的身上, 随后他轻声问沈莺:“这样可以吗?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对顾执来说, 伤害别人大概是他不能接受的事, 于是沈莺安抚道:“你做得很好,做的过分的是他们,不是你, 你不要有任何负罪感。”
徐照白本来很平静,毕竟顾执更过分的事情都对他做过,他也对别人做过很过分的事。
这件事对他来说就像毛毛雨, 身心都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唯一让他不平静的就是顾执说的那些话了,知道顾执真面目的他, 听着他说着像小白花一样的话, 真的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怕他突然来那么一句:我脏了,不干净了。
他站了起来,把身上的水和鸡皮疙瘩都抖到了地上。
随后,他看到顾执瞥了他一眼,暗含警告, 似乎是不满意他的表现。
徐照白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让他做恶人本恶。
徐照白会意, 恶声恶气道:“顾执,你不想活了?敢对我不敬。”
说完, 他上前一步, 整个人充满了压迫感。
“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少女身体单薄, 仿若风一吹就会倒在地上,却神情坚定,挡在了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前。
如同在风中燃烧的, 脆弱,绚烂又圣洁,令人移不开眼。
徐照白呼吸一错,而后装作十分不甘的模样,道:“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这小子一马。”
沈莺不满意这个答案,瞪了徐照白一眼,又扫视了其他人一眼,警告道:“你们在欺负顾执前,先想想能不能承受的住我的报复,”她一字一顿道,“我可不是个大方的人。”
徐照白看了同舍室友一眼,眼里有不甘,又拿沈莺没办法,相继道:“算你小子运气好,被沈家小姐看上了。”
“搬走也好,省的看着碍眼,又不能对他做什么。”
徐照白和汪文发着牢骚,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沈莺的要求。
本来这流程走完,沈莺带着老郭收拾好顾执的东西,几个人就可以走了,他们的戏也算是演完了。
结果郭勇敢默默给自己加起了戏,“沈莺同学你看看我好不好,你看我长得也不赖,身材也不错,有八块腹肌,不需要女人保护。到时候你看谁不顺眼,我就帮你教训他。”
徐照白和汪文不知道该说郭勇敢脑子缺根筋还是人如其名,十分的勇敢,竟然敢当着那个魔鬼的面,挖他墙角。
他俩不约而同地看向顾执,看到顾执眼神湿漉漉的,就像只可怜巴巴,唯恐主人抛弃的小狗。
那眼神无害,单纯又干净,仿佛眼前的人就是全世界了,任谁看了都不忍把他丢下。
他们默契的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个心机婊。
没等沈莺开口,老郭就道:“行了,我们沈家不缺保镖。”
这话一出,郭勇敢的两个室友,率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郭勇敢毕竟还是个没出过社会的学生,被郭叔这么一说,两个室友又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地嘲笑着,有那么一点难堪,拿了放在床底的篮球冲出了门外,走出前丢下了一句,“太闷了,我去打会儿篮球。”
见这边的事儿解决了,郭叔便干脆利落的收拾好了顾执的行李,领着沈莺和顾执离开了。
顾执的行李很少,一个箱子就能装满。
至于日常用品,被子等物,沈莺没有替他拿走,打算到时候给他买新的。
看到顾执他们走远后,徐照白放松地坐在了椅子上,“终于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你说我们当时怎么会觉得顾执好欺负呢。”汪文照例拆了一包薯片,咔擦咔擦地吃了起来。
“总不能说我们傻吧,要怪就怪顾执这人太邪性了,你知不知道顾执为什么会被顾家打断手脚。”
“不是顾夫人看不惯这个私生子,给了他一点教训吃吗?”
“当然不是,”这事儿徐照白说的大声一点都觉得瘆得慌,他朝汪文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跟你说。”
汪文因为好奇,也没有对他颇为神神秘秘的举动没有说什么,拖了把凳子主动坐了过去,“说吧。”
徐照白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又那般那般,把据说是顾执赶出来的真相告诉了汪文。
汪文听了,颇为不可置信,“你不是在逗我吧,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我是听与郁家关系交好的周同学说的,”徐照白的声音依旧轻轻的,“你说,他还是人吗,怎么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我这脑子,都想不出来还能这么做。”
进入顾家的每一件事,都是为报仇做准备。
现在顾家被他搞得家宅不宁,而那个郁家人,还在床上躺着呢,身上的肉还没好全。
相比顾执现在受到的惩罚,那个郁家人伤的严重多了。
汪文颇有兴趣的笑了声,“他折磨人还挺有创意的。”
徐照白惊恐,“创意?明明是变态好不好,我怎么感觉你也有点变态。”
汪文颇为无辜地摊了摊手,“有吗?”
徐照白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离汪文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