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木如珠听后又想得一阵,才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夫君,这个好难。”
汪怀善便笑了,“你不急,再过二十年再说。”
卯时回房后,张小碗吃过热粥垫了胃,再把那药一口喝下,这才舒了口气。
回头与汪永昭进了浴桶,烫了一会热水就已然昏昏欲睡,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晓,等一觉醒来,便是那午时了。
她睁开眼,就看见怀仁躺在那,自个儿在吹着口水泡泡玩,间或两手合拢拍一掌,咯咯笑两声,接而继续吹。
看了一会,见他不知她已醒来,她便把头依偎了过去,靠在了他的小头边。
这时汪怀仁便知她醒了,想来是午后空气很是静谧,怀仁也没有平时那么喜于吵闹,他见他娘亲靠过来后,便把嘴唇贴在了他娘亲的额上,好好地贴了好长一会,才伸出小手,紧紧地抱住了张小碗的脖子。
他什么都未说,张小碗的心却柔得像一汪春水,嘴角也不禁含起了笑。
“怀仁在陪娘亲睡觉么?”她笑着柔声道。
“觉觉。”怀仁在她怀中翘了翘屁股,把头埋在她胸前一阵乱揉。
“娘的怀仁要撒娇娇么?”张小碗又笑着问。
“娘……”怀仁拖长着声音叫道着,想告诉他娘他这才不是在撒娇。
这声音听得张小碗又笑了起来,她坐起了身,靠在了床头,把他抱到身上,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小手,温柔地与他说道,“娘亲欢喜怀仁撒娇娇,怀仁不要不欢喜,可行?”
怀仁用牙齿咬着嘴,严肃地想了一会,才道,“好。”
母子娘这厢在谈话,那厢萍婆闻声过来了,与她道,“二公子跟着大公子去了,八婆在一旁跟着他,我这就给您端水过来洗漱。”
张小碗轻“嗯”了一声,脸上笑意不减,与怀中的怀仁继续玩着。
这时外屋有门被推开的声音,没多时,七婆就进了内屋,看到她就笑着道,“您可醒来了?”
说着就忙着走了过来,把张小碗的衣裳从架上取了过来,“我先替您着裳。”
“先放着罢,我跟怀仁处会。”张小碗笑道,又问:“可吃过食了?”
“吃过了,没您看着,小公子调皮得紧,愣是不吃,还是老爷抱去亲手喂的。”
“老爷是何时醒的?”
“辰时便醒了。”
“这厢呢?”
“宫里来人,去见皇上了。”
张小碗闻言嘴间笑意淡去了一会,这时怀仁又伸出两只小手挂上她的脖子,她才笑了起来,嘴间轻道,“皇上也是个怜惜人的。”
七婆听得一愣,又刹间了会她说的是反话,轻叹了口气。
是啊,是个“怜惜”人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恩宠,才会在大人回京的第二天,就急急召见了他。
可这前来奔丧,守了一夜灵,要真是个体恤臣下的,这当口也不会急召人去罢,总得让人歇会喘口气。
“早间参茶喝了?”
“没喝得半口,府里端来的清粥,喝了一口,含了一时都吐了。”
“唉。”听到这,张小碗才真正止了笑,抱起了怀仁下了地,把他送到七婆怀里,嘱咐他道,“怀仁乖,娘亲穿好衣裳再抱你。”
怀仁点头,但不再让七婆抱,挣扎着下了地,找着他的小木剑,在屋子里挥舞起来。
张小碗在屏风后换好素裳,与七婆道,“你回善王府,按家中的法子熬上些参粥,就是那红枣也一颗一颗挑仔细了,他嘴叼着,一点坏的都尝得出来,熬好了回来放冰盆里冰着,候着他回罢。”
他只要心里不痛快,性子就难伺候得紧,跟怀仁无甚区别。
“知了。”七婆应了一声,却并没有走。
这时坐在镜前的张小碗看她,“有话就说罢。”
七婆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今早发现府中有个丫环投了井,被扔出去了。”
张小碗没出声,脸色平静,七婆走到她身后与她梳发,见她不语,便不再说话。
“是哪位。”梳好髻,张小碗站起来淡问。
“昨儿那位。”七婆施了一礼之后才道。
张小碗闻言便不再问下去。
想来,但凡只要不是个真蠢的,日后这些下人们也不会知嚼她的舌根了,除非想死了都没个坑埋。
张小碗用着清粥,都怀仁认字时,木如珠便来了,手中还提着食盒,带着丫环一进来,请过安后便道,“儿媳的不是,来晚了一步,没给您送上清粥,都怪我不诚心。”
张小碗身边还站着前来送膳的丫环,听罢扬手叫她坐下,才笑着道,“娘胃口大,都用。”
说着就让萍婆把盖掀了,把那小罐拿了出来,添置了一碗。
张小碗喝了一口,便尝出这是用上等的参熬出来的,粥也是入口即化,想来也是精心备着而来的。
喝过一碗,她拿帕手拭了拭嘴角,把好奇看着木如珠的仁怀拉到身前,对他笑着道,“这是大嫂,乖怀仁,叫大嫂。”
木如珠笑意吟吟地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里也满是笑意,汪怀仁试探地伸过手,轻拍了拍她的膝盖,见她还笑着,也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