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汪怀仁张小碗的怀里,对她再展开语言攻势,只听他娇声娇气地道,“怀仁听话的。”
“哦?”张小碗笑看着他,恁是怀疑。
“娘亲不要打屁屁嘛。”汪怀仁撒娇道,为了盅惑他娘,他还她的脸上亲了一小口。
“不听话,那是要打的。”张小碗没有动摇,慢慢地与他说道,“不听话,不受教,便要打,今天只打屁屁,罚靠墙站,明日要是再不听话,便让自己睡,不再让慕哥哥陪了,自个儿一个睡黑屋子。”
汪怀仁一听瞪大了眼,扬起手来就要打张小碗,但看着她的笑脸,他又猛抱着了她的脖子,她怀里拱来拱去,很是烦恼无比。
被汪永昭牵着手的汪怀慕这时大叹了一口气,松开汪永昭的手,手朝张小碗伸去,“娘亲,让抱怀仁罢。”
怀仁听到他的话,立马转过身,朝他伸出了手。
怀慕用力抱住了他,放他到了地下,牵着他的手,低头与他小声地说道,“可要听话,可好?晚上慕哥哥便带去找大哥要糖吃。”
“嗯,怀仁听话。”汪怀仁一听,咧开了嘴角笑,把嘴里含着那颗梅子糖用手拿了出来,自己咬得一半,把另一半塞到了他哥哥的嘴里,以示讨好。
汪怀慕把甜中带酸的糖咽下,状似拿他没办法地摇了摇头,牵着弟弟的手跟了父亲的旁边。
汪永昭低头看向他们,见两兄弟雪白的双手相互牵着,一步步往前走,他目光柔和地一路看着他们。
张小碗这时走到了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轻轻地与身边的萍婆说起话来。
这时大仲从另一头走了过来,请过安后,边走边报,“亲老太爷老夫都坐堂屋了,舅老爷他们也全到了,就等们过去了。”
“这么早?”萍婆笑着问,“夫不是说可以稍晚点么?”
“老太爷和老夫可是一早就起来了……”大仲笑道,“说是分外想见外孙媳妇,就赶了个早。”
“真是难为老家了。”萍婆笑道。
“可不是么。”大仲附和。
“爹身子骨可好点了?”张小碗嘴角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大仲忙弯腰答道,“好着呢,听您的吩咐,这上午就歇着,下午再过来给老爷与您,还有善王请安。”
“唉,不忙。”张小碗也知闻管家是累病了,“今个儿起不来就起不来罢,总归大公子这几日是家的,等回头他好了,就让他给他们请安去。”
“唉,这……”大仲有些犹豫。
张小碗朝他罢罢手,转头向汪永昭瞧去,汪永昭见状,朝大仲淡淡地说,“歇着罢,大夫开的药,手头没有的,找夫来拿。”
“都有着,”大仲低着头低低地道,“劳您和夫费心了,前两天夫就送了两支长参与两支短参过来,便是那保生丸也给了一瓶。”
“嗯,别省着。”汪永昭轻颔了下首。
大仲这便就又退了下去,半跑着进了堂屋先去准备着去了。
都府大小管事的不少,但夫看重他们父子,主事的全是他们,管事的没得他们的吩咐也不好办事,现下,他父亲卧病床,今日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便要他过问了,自然是恨不得十步路当作一步路走,省些时辰才好。
***
“见过大。”
“见过姐夫大。”
汪永昭带着张小碗与两个儿子一进去,张家坐下首,靠近门边的两兄弟就站了起来,还有那赵大强也随之站了起来。
张家兄弟与赵大强的称呼不同,但汪永昭瞧都没瞧他们一眼,那冷酷威严的脸上一点情绪也没有,他鼻间只轻“嗯”了一声,便算是应了他们的称呼,就大步往前走去。
那厢,汪永安三兄弟也站了起来,拱手道,“大哥。”
“嗯。”这次,汪永昭扫了他们一眼。
这种场合里,随行侧的女眷轻易无开口说话的权力,这时汪杜氏汪申氏便朝汪永昭夫妇福了全礼,便且退下。
那边,小宝和小弟媳妇见状这才知刚才她们福的是半礼,这又其后又朝他们补了全礼。
张小妹因此尴尬得脸都红了,正要偏头轻声与大嫂说先前来教过她们的婆子怎地没把礼教全,但小宝媳妇却朝她猛摇了下两下头,制止了她的出声。
张小妹这才想起,这种场合没有她说话的份,她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但这时她的二嫂又朝她紧张地看过来,她这才没再开口说话。
自然,他们这厢的动静张小碗这边是没看到的,汪永昭领了她给张阿福夫妇行了礼,她这才笑着用梧桐村的话开口道,“爹,娘,们一早起来了,早膳可用得好?”
刘三娘这时眼睛已经看向了身前怀仁那娇滴滴,粉嫩嫩的小脸,她早前看过她这长得跟大儿甚像的小外孙两次,次次都想抱这个小外孙,但这两兄弟身边总有婆子和护卫,她只看得两眼,就只能看着他被他们抱走,这时这么近看到他,忍不住伸出手道,“可能让外祖母抱抱?”
张小碗听了,便把怀仁抱到她怀里,轻声地与她道,“他是您的小外孙,您想抱就抱。”
“唉,唉。”刘三娘应着,把怀仁抱到怀里后,张小碗倾身靠近她的视线里,她看到刘三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