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月烑就去了凌月七宝塔, 把里面所有的物件都撸了一遍,就连二层的香案和三层的兵器架都没放过。
不过结果令人失望,净莲宝珠并非是跟其中任何一件物品共鸣。
“如此说来,只剩下吞灵珠了?”司徒巽听到结果的时候似乎很平静,但眼眸中压抑着的光亮却显露出了内心的悸动。
“也可能是凌月七宝塔本身的环境。”月烑掌心托着净莲宝珠,端详着中心那朵晶莹的莲花, 壁画上的吞灵珠内什么都没有, “我从一层试到了六层,净莲宝珠的反应都是相同的。若是共鸣, 应当离得越近反应越强烈才是。”
司徒巽眼中的光华暗淡下去, 说道:“你说的是。净莲宝珠的作用虽与吞灵珠有些雷同, 但效果却不及其万一,而且只能被动使用。或许,是凌月七宝塔中的环境适合净莲宝珠吧。”
望月真君介绍吞灵珠的时候曾说过,澄净尊者使用吞灵珠封印了神、魔世界的入口,可见修士能够主动使用吞灵珠中的灵气。这点与净莲宝珠差异极大。
月烑将净莲宝珠交还到司徒巽的手里,随口问道:“若真的是与什么法宝共鸣了, 你待如何?”
能够产生共鸣的法宝配合使用自然是有加成的, 但存放在凌月七宝塔中的宝物不可能随便给人,司徒巽总不会是想抢吧?
司徒巽收起了净莲宝珠,随手将桌上被月烑把玩过的镇纸放回了原位,才说道:“若是那样,我想查查与净莲宝珠共鸣的法宝是何来历。”
月烑若有所思道:“你想查净莲宝珠的来历?”
司徒巽轻轻点了下头。
月烑疑道:“那不是司徒家的祖传之物吗?”
司徒巽抬眼看她,似乎是想了下该怎么开口, 才说道:“确切的说,我想查的不是净莲宝珠的来历,而是家祖的来历。”
月烑眨了眨眼,她记得司徒家世代守护万剑山,难道家祖不该是万剑山的吗?
司徒巽看出了她眼中的疑问,解释道:“司徒巽世世代代守护万剑山,但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月烑听了有点儿懵。原因都不知道就心甘情愿的守护,这是真爱啊,还是被万剑山下药了啊?
司徒巽将视线移到窗户上,仿佛是能透过窗纸看到外面的景象一般。他缓缓开口,将司徒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司徒家族谱记载的最早一代祖先名叫司徒斩,相传便是他欠了折剑真人的恩情,因而立誓世世代代守护万剑山,若有违背必遭天谴。
但司徒斩究竟欠了折剑真人什么恩情却无人知晓,就连万剑山的典籍中也只记载了一句:司徒斩为报恩立誓世代守护万剑山。
索性司徒家一向人丁单薄,万剑山又是曦晨大陆三大派之一,本就是修士最好的选择,所以司徒家的子孙后代一直追随万剑山,也没有什么不满。
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时间久了什么事儿都见。到了司徒巽的父亲出世,便有了司徒家的第一个异类。
司徒巽的父亲名为司徒穆冉,是个好奇心强又十分叛逆的人,自幼便对祖先的誓言提出了质疑。多大的恩情要世世代代都还,已经还了几千年还不够吗?
长辈越说要守护万剑山,他就越不爱待在万剑山。十几岁的时候便提出脱离万剑山,结果被爷爷骂的狗血淋头,说你要干遭天谴的事情也别连累司徒家,留了后再走。
司徒穆冉是独苗,也明白自己若真有万一,司徒家便绝了后。于是就不再提什么脱离万剑山,只是常年在外游历,不肯回家。
直到后来,他有了爱人、结婚生子,便将儿子留给了爷爷养育,自己正式脱离了万剑山,带着妻子云游四海。
司徒穆冉终于遂了心愿,却不料未到一年便在一处秘境中与妻子双双陨落,似乎真是因为违背誓言而遭了报应。
司徒巽得知父亲死因之后就产生了一个疑问,祖先为何要立下这样的誓言,这不是坑自己的后代吗?
可他问了师父,也问了太爷爷,却没人知道这个答案。不管是司徒家还是万剑山,对于司徒斩立誓的原因都是一无所知。
他觉得要想知道祖先为何立誓,就得知道祖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于是开始四处调查。结果发现司徒斩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了万剑山。生于何地、门派宗族、法术修为,全无记载。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司徒斩佩戴着净莲宝珠。
月烑怔怔地听完,觉得司徒家这祖宗还真是坑子孙,还一坑就坑千年万世,这得是欠了折剑真人一个小世界吧……
她消化了片刻,才道:“所以你觉得只要查出了净莲宝珠的来历,就能查出司徒斩的来历?”
“净莲宝珠是唯一的线索。”司徒巽目光坚定,“而且我怀疑家祖并非曦晨大陆之人,否则为何没有关于他身份来历的记载?”
万剑山这样的宗门断不会将弟子的身份记录遗失,司徒斩必定不是万剑山之人。
月烑思索道:“在折剑真人的时代,曦晨大陆已经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司徒斩是如何进来的?若能进来,又为何没有离去?”
司徒巽也知道有许多疑点,可若不是如此,那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