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比试已经进行了大半,景黎到目前为止已经战了六场,又因为每场比试所花费的时间并不很多,相当于在同等时间里,比别人多比了一场半,不出意外,今天应该是不用再上场了。
比试的头两天相当于海选。
一般来说,最开始遇见的都不会是多厉害的角色,真正的比试,差不多要从第三天开始,这也是九华宗众人大多都赢得比较轻松的原因。
因为台下现在并没有门内弟子在进行比试,故而台上的观战者们都只是随意的瞧了瞧,直到西北方向突然出了状况。
大会所在的大广场占地颇大,就算是被分割成了十几个比武场,也不见拥挤,反而每个比武场之间的间距都仍有空余。
绝大部分人都在高台之上观战,但这并不是说,台下除了参与比试的弟子,就没其他人了。总还有一些或性子跳脱,或为同门鼓劲或者单纯只为更近距离观看比试而留在台下的。
现在,这动静就是从这些人身上传出来的。
修士的听力和视力都很好,在听见台上好几人同时大声惊呼之后,各处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来。
发生意外的正是最后一个比武场,第十九号比武场。
场内两人,一个被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余地;一个步步紧逼,不肯罢休。
乍一看,并没什么不妥。
景黎凝神,仔细看了一会,发现那打人的弟子面色紫涨如同猪肝,额前、颈脖处暴起根根青筋,神情狰狞,眼睛里充斥着阵阵红雾,浑浊一片。
看起来,似乎已经失了心智。
而他的对手,早已无声的瘫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
比武场边上的几个蓝衣弟子,群情激奋,看衣着服饰,应该是与那个倒下的弟子一起的,刚才哇哇大叫着引来其他人注意的,也正是这几个人。
见这里不过是一处战况稍显惨烈一点的比试,许多人便收回神识,没再注意。大会开始以来,并不是没有弟子死在台上,除非是相识之人,否则这种事,又有谁会在意。
就连九华宗众人在弄清情况后,也都转移了视线,去看别处的比试了——这场比试胜负已分,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景黎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其他人看到那个赢了弟子身上的异状,只当是他吃了什么速效药造成的效果,这类丹药在修真界不是烂大街,却也并不少。在他们看来那弟子是求胜心切,不计后果。
但景黎从苍麒那听说了魔族的时候,总觉得那弟子的模样有些问题。
再看时,发现那弟子突然就向那几个场边的弟子出手了。
为了保持比试的公平性,每个比武场边缘都设有防护罩,防止有外人插手,只有等比试结束,分出胜负,防护罩才会收起。
那弟子把对手打成一个血人,趴下了就再没能爬起来,自然是胜了。
可他不但没离场,反而在防护罩收起后,似一阵风般冲到场边,直接将两个想进场查看同门情况的弟子给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那人是金丹期修士,对付几个筑基期自然是小意思。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直接将手上两人的脖子直接掐断了。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连两个倒霉的当事人都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下去作堆了。
而那行凶者此时也产生了变化。
头顶生出两只黑色螺纹状犄角,身体像一个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周身力量挤压,看起来令人心惊。
那几个弟子吓的四下逃窜。
那人长臂像猛地伸长,抓住一个反应慢了一拍的弟子,尖锐的爪子紧紧按在对方肩上,脸上扭曲着露出一个笑笑。
然后,双手向两边一扯。
“!——”
被他抓住的那个弟子竟就这般被撕成了两半,腹中肚肠滚出,落在地上,堆成了一滩。
原本干净整洁的比武场,瞬间就变成了修罗场,血流成河。
凄厉的尖叫直冲云霄。
正注意着七星门中动静的明真也发现了十九号比武场的情况,不由皱起眉。
和比武场边缘的防护罩一样,整个台下都被大能布下禁制,凡元婴期以上者,皆不能出手。
若是这次大会能有元婴期修士参加,禁制所针对者则自动变更为化神期以上。
所以明真并不能插手。
但所幸大会有设仲裁,现在出了这种事,仲裁者不会不管。
只是有人比仲裁者快了一步。
一道冰冷的剑意破空而来,带着一声嗡鸣,在凛冽的剑光中,那圆滚如气球的身躯被分割成了对称的两半,然后化为了无数碎块飞溅开来,洒落一地猩红。
那不知道为何突然发狂的弟子就那样成了一堆散落各处的碎肉和血块。
正急急忙忙从台上飞下,想过来将其控制住的同门长老面露悲痛。
似他们雷火门这样的小门派,就连修为最高的掌门都不过是元婴中期,像他这样的金丹中期都能当上长老,全门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更是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两百岁结丹的弟子,放到其他大宗或许并不觉得如何,但对他们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