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书白一行人趁着天边收拢最后一抹霞光时来到了玄清观。
玄清观所在的地方有一座颇为险峻的山峰陟州山,玄清观便是依着这陟州山而建。因为山路崎岖难走, 所以玄清观虽然名声和相国寺不相上下, 但平日里的香火还是不及相国寺的。
也因为每次来都没碰上多少香客, 所以岑书白三不五时便来这里小住。
观主收到了岑书白要来的消息后, 便带着徒弟早早等在山门前。
通往玄清观只有一条小道, 而那条小道狭窄得只容两人并排而行。所以见岑书白她们下了马车, 几个粗使仆妇便提着行李, 往山上走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 众人便看见了那隐在古树参天,松柏成群的玄清观。
不同于身后四个大丫鬟的气喘吁吁, 岑书白走了这么段路, 额头都没冒出一滴汗, 反而好心情地侧耳倾听着山峦间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声。
到达目的地后,四个大丫鬟去给岑书白铺床叠被, 而岑书白则被观主请去喝茶。
“按理说不该再拿这事劳烦岑姑娘的,但贫道也是没办法了。”观主宣庆子叹了口气,“岑姑娘上次点出了清风这小子的不足后, 他虽然改过了, 但他想着想着,居然想走另一条道。”
岑书白回想起那个脾气暴,不服气师父对她毕恭毕敬,结果被她暴揍一顿的少年,有些好奇了,“清风虽然脾气硬, 但品行还是很不错的。一般不会舍了自己从小走的道,而改另一条才是。”
“唉——”宣庆子长长叹了口气,“清风他想以剑入道。”
“以剑入道?”岑书白这回倒是真的惊讶了,“这条路可不好走。”
“对啊。”宣庆子摇了摇头,而且他性格冲动,我怕他走了这条路,以后会出什么岔子。
“其实你也没必要太担心,每个人的道都是不一样的。”岑书白笑了,“而且年轻人,不让他试一试,心里总是会不甘心的。如果他以后出了岔子,你就狠狠揍他一顿,他就会乖乖听话了。要是那时候他不服管,我可以代你教训徒弟,保证把他打得服服帖帖的。”
【划重点:我可以把你徒弟打得服服帖帖。】
【我突然好想念第一个位面那个武力值还没那么高,满脑还没想着揍人的白姐。】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喜欢现在这个白姐吗???】
【现在这个白姐有大佬气息啊,而且是那种你不服气我不和你瞎哔哔,我直接揍你的大佬。】
喝完茶后,岑书白回到玄清观给她安排的房间后,就看到东如和一个小道童头靠着头,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东如这是怎么了?”岑书白看了一眼,纳闷道:“以前也没见她和孩子这么亲近过啊。”
“我刚听了一耳朵,说是最近这山上有奇怪的事发生。。”北容手上活不停,笑着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还得等东如回来才知道。”
“这丫头活不干整天就知道瞎闹。”西竹收拾完毕后,见东如又溜了,脸上便带出了几分愠色,“姑娘,回头我要说她时,您可别再拦着了。现在不好好管教,以后就难掰正了。”
四个丫鬟之间的事岑书白是很少去管的,所以便笑着应下了。
东如回来后,脸上竟带着些微的惊恐,看得原本笃定要说她一通的西竹,也忍不住缓了脸色,“你脸色怎的这般难看?”
“姑娘。”东如小心翼翼地揪着岑书白一角袖子,咽了咽口水,“刚明月说最近这里死了几个人,说是有鬼怪出没呢。”
“哦?”岑书白好奇地问:“此事当真?”
“姑娘,不要听东如的,她八成又在说胡话了。”西竹耐着性子听完后,恼了,“别说是有鬼怪了,就算是有,这观里的道长们不也会尽快处理掉吗?
而且你这性子也得改改了,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还巴巴说给姑娘听。这次还好,要是下次你听了什么脏的臭的,难不成也要说给姑娘听,污了她的耳朵不成?”
东如被西竹说得头越来越低,整张脸也红成了一个大柿子。
而岑书白则阖上眼睛,把自己神识放了出去,细细感受空气中流动的东西。
“不是鬼怪。”半晌,岑书白才睁开了眼睛,“虽然东如这回说得不太对,但这附近确实有一股奇怪的气息。”
岑书白回想着刚感受到的气息,忍不住皱了眉,“而且那股气息,充满了浓重的怨气。”
“最近没有事情,你们还是不要外出了。特别是晚上,吃完饭就立刻回房,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许出来。”岑书白摇着扇子,神情严肃起来,“之前我给你们的护身符,可都贴身带着了?”
“都带着呢。”西竹见岑书白态度这么严肃,忙应道:“姑娘赏的东西,我们全都好好收着呢。”
“那就好。”岑书白道:“那护身符你们戴着,也多了一份保障。如果真遇上危险,我也能感受到。”
说完,岑书白轻轻拍了拍西竹肩膀,“东如她不知事,西竹你们平日里多提点她便是。”
“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哪里值得姑娘特地吩咐呢?”西竹笑道:“只是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