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宫, 就是给你这个机会的人!”
诚妃抛出的诱惑如同罂粟般迷人,勾得人陷入无底的深渊不可自拔。魏滟的心理防线本就摇摇欲坠, 此刻更是彻底崩溃。
诚妃说的没错,她差的不就是那么一个机会?
慧贵妃、纯妃、嘉嫔等人,她们不也都是宫女出身?论长相,她魏滟哪里输给她们了?
她们能博得皇上欢心,她们能拥有尊贵的位份、享有泼天的富贵,凭什么她就不能了?
于是,从这一刻起, 魏滟蜕变了,她再也不是曾经的魏滟!
她抬起头来,目光不再躲闪, 动作不再拘谨,她直视着诚妃的眼睛, 问道:“那作为报答, 娘娘想要奴才做什么呢?”
这宫里头哪来的活菩萨?诚妃帮她上位, 必有所求。不过她不在意, 只要能成为小主, 哪怕卖身于魔鬼,她也甘之如饴!
诚妃微微一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魏氏,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听好了,本宫要你设法把自己调去阿哥所, 去到大阿哥身边伺候。到了那, 你记得多跟大阿哥提及哲悯皇贵妃的事,提醒他千万不要忘了生母。”
大阿哥年已八岁,早在这年初就搬至了阿哥所居住。不过他每日都会去咸福宫晨昏定省,给慧贵妃这位养母请安。而慧贵妃只要一有闲暇, 也会跑去阿哥所探望大阿哥。两人感情十分要好,与亲生母子也差不离了。
魏滟说道:“可是奴才这么做,不是彻彻底底地得罪了慧贵妃娘娘吗?”
诚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本宫的问题。”
魏滟咬牙道:“是,奴才遵命。”也不知慧贵妃是如何得罪了诚妃,诚妃竟要如此报复她。
诚妃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本宫相信你定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你也不用过于忧虑,慧贵妃只有一张脸能看,脑子里装的都是草,你只要小心一点,她是不会察觉的。”
魏滟问道:“娘娘为何要针对慧贵妃?奴才观两位娘娘向来相处融洽。”
诚妃瞥了她一眼,道:“本宫再教你一点,多听少说,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魏滟心中一凛:“是,奴才受教了。”
诚妃又轻笑道:“行了,告诉你也无妨。本宫只是心疼哲悯皇贵妃,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结果白白被别的女人捡了果子。啧啧啧,要知道哲悯皇贵妃为了大阿哥,可是连那等伤天害理的事都做了呢。唉,可怜她的一片慈母之心!”
魏滟顿时慌乱:“娘娘,您难道……皇贵妃娘娘当年……她没有……”
诚妃按住了她冰凉的手背:“瞧把你吓的,放心,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本宫只是不希望大阿哥做个忘恩负义之人,毕竟生恩比天大,他怎么能有了养母就忘了生母呢?你说是吧?”
我信了你的鬼!
魏滟一颗心直往下沉,她这是被彻底绑上诚妃的船了吗?只要诚妃一日手中捏有她的把柄,她就得一日受诚妃所限。
她走的这条路,到底是通往她所向往的光明大道,还是黑暗深渊?
诚妃看出了她的忐忑,嘴角微微一勾,就给她画了一张大饼:“本宫保证,不出半年,本宫就会让你成为皇上的女人。”
魏滟瞬间不再犹豫:“奴才必不辱命。”
于是半个月后,魏滟就以“心念旧主,舍不得小主子”的理由感动了心软的富察皇后,在没有惊动慧贵妃的情况下,顺利地调到了大阿哥的身边。
大阿哥只有八岁,心性未定,谁在他耳边说得多了,他就信谁。魏滟深谙说话之道,又有哲悯皇贵妃生前明面上最倚重的心腹大宫女这一层身份在,天然地就收获了大阿哥的好感。
很快,大阿哥就对魏滟信之不疑。
“原来额娘对我这么好吗?我小的时候额娘经常抱着喂我吃羊乳酥酪?可惜我都不记得了。”
“我婴孩时的衣服竟然全是额娘亲手缝制的?”
“每天晚上,额娘都会唱盛京老家的童谣哄我睡觉?”
“我四岁的时候,额娘就手把手地教我习字?后来怎么就没有了?是哦,额娘重病了,只能让上书房的师傅们教我了。”
“唉,我怎么都忘了呢?实在辜负了额娘一片慈母之心。”
末了,大阿哥深深感叹道,对魏滟精心编造的一系列事件毫不怀疑。
魏滟一脸感慨地说道:“慈母之爱,实在是天底下最深重的爱啊。大阿哥您那时还小,不记得也正常,皇贵妃娘娘九泉之下定也不会怪你的。只要您能过得好,就是娘娘最大的幸福了。就算您将来不记得娘娘,想来娘娘也不会有怨的。”
她的语气极为情真意切,仿佛那些事都是千真万确发生过的,是她亲眼见证过的。
大阿哥用力地摇摇头,坚定地说道:“我身为人子,若是忘记了于我有大恩的额娘,与畜生何异?”他原以为慧贵妃对他已经够好了,但直到最近他才知道,养母毕竟只是养母,怎能抵得过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