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简却是颇有些遗憾的样子:“真的委屈我家纵纵,今年和慕爷在高速上跨年。”
接着,又去敲字:等明年跨年,我们……
这些字又被慕简迅速删除。
大热的艺人,大年三十绝对是最忙的时候,各种商演要跑,压根不可能正儿八经陪在家人朋友身边跨年。
他让唐纵明年和自己跨年,基本等于在咒唐纵糊,只要日光少年团上升势头好,明年唐纵能上央视春晚。
慕简登时改口道:“等你生日,慕爷陪你好好过!”
唐纵有些时候会觉得,慕简真的很会PUA,他总是轻易地许下未来,比如说成年礼,比如说给他写歌……好像慕简总是能想象到两人的以后。
但或许是自己太悲观了吧,唐纵总觉得两人的感情,哪怕只是友情,也会随着各自忙碌于生活、工作、学业而渐渐变淡。
可唐纵又心甘情愿被PUA,慕简于他而言不仅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也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贵人,更是他十七年来头一回喜欢的男孩,他希望十八岁这样重要的生日和慕简一起过,也希望会有那么一首慕简作曲他填词的歌,不需要大火,但是足以记录下他们此刻的情谊。
唐纵笑了笑,爽快地回:“好!”
然后,这两男的就这么聊起了微信,感觉很幼稚,因为对方就坐在身边,随时可以开口聊天,但两人竟齐齐低头,擒着一抹微笑,各种文字来文字去。
因着对对方的心意,因着自己心底的秘密,连聊起微信,也都满满的欢喜。
凌晨一点多,轿车下了高速,进到上海市区,慕简偏头问唐纵:“你家在哪?我先把你送回去!”
唐纵觉得自己全部的阴谋诡计都用在今晚了,他嗓音沉沉地道:“我估计我妈妈已经封门睡觉了,你就随便把我放在酒店门口吧!”
慕简并没有怀疑,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确实有封门开门辞旧迎新的传统,早些年封门开门都会打爆竹,现在管得严城里不让打了,但还是有传统一点的家庭在门口放录好的鞭炮声的,至于乡下,烟花爆竹没人管的。
唐纵到家估计两点了,一般的家庭绝对已经封门了,得等明早才会开门。
慕简沉吟了两秒,骤然想到了什么,笑容轻佻风流地邀请道:“要不纵纵……去我家!”
唐纵那点小计策大获成功,心跳又是一阵不稳,啊啊啊啊啊我操了我要去孔雀少爷家过年了我可太幸福了,他几乎恨不得立马答应下来,“好啊好啊,把我带去你家球球了”,但表面上,唐纵还是矜持又冷淡地道:“这不太合适吧,你应该跟你父母住一起吧,感觉不太合适。”
慕简摇头:“没,我一个人住。”
唐纵愣了一下,想到慕简颓颓的样子,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慕简也知道这话容易引起歧义,他一个未成年,自己一个人住确实怪怪的,他好笑着解释道:“我父母很恩爱,我对他们而言,大概就是个一百瓦的电灯泡,十七年来一直照得他们夫妻生活锃光瓦亮,没有半点隐私。”
唐纵讶异,但很快便了然,慕简骨子里张扬恣意、骄傲从容,他必然是备受宠爱长大,真婚姻破裂的家庭不见得能养出慕简这种性格的男孩子。
慕简眼睫扇了扇,莫名有点低落:“再加上他们俩也很忙,我一年也见不到他们几回,所以就没住在一起。”
唐纵闻言,倒也不意外,慕简能成为富二代必然是他父母一生奋斗的结果,唐纵哑声应:“这样啊!”
慕简却想到了什么,他刮了刮后槽牙,直视入唐纵黑曜石的双眸,坏笑着道:“所以,你跟我回家吧,待会儿我给周琦放假,家里就你……跟我了!”
家里就你……跟我了……
你跟我……
唐纵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是夜太深了吧,所以下意识地想搞黄色,唐纵脑海里竟莫名浮现出“约|炮”这种少儿不宜的词汇。
事实上,唐纵让慕简把他放酒店,本就是刻意卖波惨,他知道小孔雀心地善良,断然不会把他扔酒店一个人孤零零过年。
他只是没想到,慕简家里,只有他们俩。
孤男寡雀,清冷寂寞的夜晚,荷尔蒙多到要溢出来的年纪……唐纵觉得自己得控制好才不至于兽性大发对孔雀少爷干出点什么要去坐牢的事情。
唐纵喉结滚了滚,好半天,他那把摇滚嗓才粗糙又低哑地应:“行,去你家。”
这话暧昧至极。
慕简就懒懒散散地笑,一边笑一边优哉游哉地想:纵纵是真的傻白甜啊,居然跟个老流氓回家,他现在可一点都不纯洁无瑕,他满脑子都是和脑瘫儿子来一波不伦之恋。
最后,老流氓当然把某个“傻白甜”带回了家。
凌晨两点,慕简抵达他的别墅小洋楼,又给周琦包了个大红包,就让周琦直接开车回去了,而他则领着唐纵进屋。
唐纵知道慕简家里很有钱,但当你看到慕简的家,你会发现,他比你想象的更有钱。
以上海的房价,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