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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疾(1 / 2)

萧翀很快便敛起面上神色,拉着余晚晴, 抬步往里走了进去。

余太后正躺卧在榻上, 神色憔悴。

姚阁老则恭谨而又局促的站在一侧的屏风之后。见着萧翀入殿,姚阁老神色微变,连忙上来行礼——说到底, 姚阁老是外臣, 虽是奉了太后口谕而来, 可他一个外臣呆在后宫里总是有些尴尬的, 更要小心谨慎。

萧翀的目光在他面上一掠而过,略一颔首免了他的礼, 随即便转目看向正躺在榻上,似乎气息奄奄的余太后。

不过些许时日, 余太后鬓角竟是添了许多的白发,那张端美秀丽的面容上此时已隐隐显出细小的皱纹, 使得她整个人都透着几分颓老衰败的气息。

余太后听见通禀声,虽是躺着没动却也抬步看去:却见皇帝携余晚晴一同入殿, 两人的手则是毫不掩饰的握在一起,如同双生花。

余太后的眸光不由一闪,眼中亦是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暗色, 一时之间几乎气得咬碎银牙:萧翀这心思深沉, 自小就会骗人的孽障!什么自小碰不得女人, 居然都是假的!自己和先帝竟也被萧翀这孽障给骗了去!果然,孽障就是孽障,自己早该掐死了他才好, 谁知他竟是小小年纪便会做戏,还作势砍了宫女的手,反是将自己都被糊弄了过去,这才容他到了现在!

早前,余太后一心认定萧翀不能碰不得女人,又有余岩松在外看护她那宝贝孙子和先帝留下的遗诏,自是胸有成竹,只窝在慈恩宫里“养病”,稳如泰山。可如今,眼见着萧翀与余晚晴这白眼狼一般的侄女儿夜夜笙歌,指不定何时便要添子,就连余岩松只怕也要拿她那孙子当投名状倒向萧翀......

余太后实是再坐不住,只能提前发动了。

此时再见萧翀,想起对方种种可恨之处,余太后心下暗恨,强自忍耐着方才勉强稳住心绪,端出慈和神色,咳嗽着开口道:“皇帝,你来了?”

萧翀人前总也是要做个孝子模样的,上来见了礼,叫了一声母后。

不等余太后开口,萧翀先是侧头与那些慈恩宫那些宫女太监发作了一番:“自先帝故去,太后闭宫养病以来,朕早便发过明令,慈恩宫各样供给都是后宫独一份的,宫人调用等一应事宜皆决于太后。朕这番心意,难道就只是为了你们慈恩宫人高人一定?不过是想叫你们这些人不受旁人掣肘,安心伺候太后。可是,你们都是怎么伺候太后的?太后这病养了许久,反到是越发厉害了!朕瞧着,只怕是太后和朕都太过宽仁,纵得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个的不知分寸!”

说着,萧翀便冷下脸,声调森森透出寒意:“都拉出去,杖二十!”

那些宫女太监吓了一跳,正要哭着求饶,便又听萧翀补充了一句——

“都堵了嘴,小心别叫这些人扰了太后清净。”顿了顿,萧翀又道,“若非太后正在病中,不好见血,也少不得人,就不是二十杖的事情了。”

萧翀话音未落,便见着侍卫进来,堵着那些宫女太监的嘴,一个个的拉了出去,皆是杖二十。

这原该是极慌乱极吵闹的场景,可是那些宫女太监早被堵了嘴,萧翀带来的侍卫也都是经验十足,这么一番下来竟也没多少声响,便是殿中之人也都是屏息凝神,生怕触怒皇帝。

只有躺在榻上的余太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抓着被褥的手指紧了紧,自家几乎陷入被褥里。她简直要气极反笑:好好好!萧翀这一来就喊打喊杀的,可真是“孝顺”。

只是,余太后今日令人叫了姚阁老以及萧翀过来,原就是有事要说,此时虽是心中气急却也强忍了下来,只嗔怪般的开口:“皇帝难得来一趟,这样喊打喊杀的,总是不好。”

萧翀神色温和,口吻仍旧冷硬:“也是母后性子太善,反纵得这些人越发不知天高地厚,只怕都不晓得谁是自己主子了。”

如今他已践祚登位,这些狗奴才还这么的不知天高地厚,也该得些教训,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余太后被他这话一噎,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噎死了。

不过,余太后素来冷心冷清,亲侄女都不放在心上,自也不是个会将底下奴才搁在眼里的人。眼见着萧翀这里说不通,她便直接进入正题:“也罢,这些事皇帝做主便是。皇帝可知我今日特意令人请你过来,所为何事?”

萧翀垂眸看了余太后一眼,心下已有几分计较,面上却仍旧道:“母后素是个有主意的,先帝在时也不敢说能明白您的心思,朕如何又能知道?”

余太后算是明白了:萧翀今天过来,只怕这就是故意来气她呢!

余太后堵着口气,没去理会阴阳怪气的萧翀,只接着往下道:“自先帝去后,我这身子也是越发得不成了。早些时候,我还想着再熬几年,等到皇帝你有了子嗣,国本稳固,我也能安心闭眼去见先帝以及萧家列祖。只可惜.......”

说到这里,余太后不由得轻轻咳嗽了几声,面色苍白的接口道:“只可惜,如今看来,我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多亏皇帝你励精图治,如今国中安定,称得上是海清河晏,唯一可虑的便是后继无人——皇帝你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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