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晚晴没说话, 可她这扯人衣袖的潜台词也是显而易见的:管管你的小老婆!
只是, 萧翀显是个铁石心肠的, 也不想管麻烦事。所以, 哪怕身边有个怯生生扯他衣袖的人, 他也全当不知, 面色不改,仍是漠然无语。
余晚晴简直要给萧翀这做派气炸了:玛德, 这简直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啊!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越想越气,余晚晴扯人衣袖的动作也大了许多, 简直是怀了要与萧翀当场断袖的决心。
萧翀反应极快, 立时便抬手按住了余晚晴那作怪的手背, 然后将自己玄黑绣金的衣袖一点点的从余晚晴手里扯了出来。
余晚晴一时也忘了边上的顺妃,只气鼓鼓的瞪着萧翀, 深恨自己适才没把人的袖子扯下来。
萧翀与余晚晴这一番动作, 虽是小心但也确实是瞒不过旁人的眼,尤其是站在他们面前的顺妃——她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见余晚晴几次三番的去扯皇帝衣袖?甚至, 顺妃都要怀疑:这是余晚晴故意与她示威?!
不过,无论心里如何怀疑,当着皇帝的面,顺妃面上的笑容仍旧不该, 眉目温和,实是令人如沐春风。只是,在众人目光所不及的地方, 顺妃慢慢的将藏在袖中的手掌握成拳头,随即,那染着蔻丹的手指几乎掐进掌心肉里。
好在,萧翀也没有要在人前与余晚晴打情骂俏的心思,他全然无视了余晚晴那想咬人的灼灼目光,反倒是与诸人摆摆手,笑着道:“行了,难得来猎场,倒也不必这样拘束,要去打猎的便都去吧。”
众人皆是行礼应是。
倒是蜀王便携王妃上来问安,他心下觉着皇帝必是因着自己的缘故才抽时间来的猎场,心里很是感念,嘴上还道:“我多打些东西,晚上好给皇兄加餐。”
萧翀今日心情不错,对着弟弟也有些纵容,顺嘴打趣道:“你那点儿功夫,能把自己顾好便是了。”
蜀王妃也跟着上来,转目看了看跟在萧翀身侧的余晚晴,不禁眼睛一亮,笑赞道:“娘娘今日这身打扮倒是极好的,难得英气。便是站在陛下身边都精神奕奕的。”蜀王妃为人伶俐,人情世故上自是比蜀王明白许多:有时候,当着人的面儿夸对方心上人,倒是比直接夸对方更加见效。
余晚晴实是禁不住人夸,闻言也是粉面微红,很是开心的和蜀王妃商业互捧了一下:“王妃也是英姿飒爽,不亏是将门虎女。”
别说,蜀王妃一头乌发便如男子般的束起,骑在马上时,姿态从容,神采飞扬,确实是称得上英姿飒爽。尤其是她身上那明蓝色骑装,阳光之下尤显得肤光胜雪,熠熠生辉如同耀目明珠。
余晚晴看在眼里,忍不住又在心里嘀咕:蜀王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还真娶着了蜀王妃这样的好王妃。
几人略说了几句,蜀王便要携王妃去自己的猎区了——这猎区自然也是实现处理过,也分好了的,蜀王身份尊贵,他的猎区虽不及萧翀这做皇帝的大却也算得上是不错了。这会儿他与蜀王妃说说笑笑,夫妻两人倒是难得的兴致勃勃。
余晚晴瞧着蜀王夫妇走远了,心上多少也有些跃跃欲试,忙催人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然后也不必人扶,直接翻身上了马,那条缀着明珠的辫子跟着甩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动作实是干净利落。
萧翀见状倒是挑了挑眉:他还当余晚晴不擅骑射呢。
余晚晴自然是注意到了萧翀看过来的眼神,心里也有几分的小得意,忍不住的侧头朝萧翀眨了眨眼睛、
其实吧,余晚晴家世好,条件也好,只要她愿意学的总是能请着好老师,自然也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看精通不精通罢了。像是围棋,她虽然也学过,可昨晚上和萧翀下了大半局棋,显然是烂的可以。但是马术这个,余晚晴还是认真学过的,虽然做不了什么高难度动作,但是上马跑马还是成的。
不过现代人要是打猎那都是用枪的,很少会用到弓箭,所以余晚晴对着弓箭倒是一窍不通。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提前备好弓箭,有模有样的把那特制的小弓小箭背在自己身上,倒还真有些英姿勃发。
萧翀瞧她这跃跃欲试的模样倒也没拦着,只是心里实在不放心:就余晚晴这三脚猫的骑射功夫,架子摆的有这样厉害,真要放她一个人乱跑,指不定没走多远就要给摔下马去。
所以,萧翀这心里也是实在不放心,有意要跟着余晚晴一道走,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后便也上了马,与余晚晴一同往前头密林去了。
其余文臣武将自也有去处,顺妃与周美人却是不去了的。
顺妃乃是世家女,裴家乃是百年世家,底蕴深厚,无论男女教养皆是十分用心。裴家女早年甚至都有“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美名。只是,裴家女子讲究的是“娴静有礼”,所以顺妃擅琴、擅棋、擅书、擅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茶道亦是深有了解。只有骑射上,她却是一窍不通,甚至是不屑为之——毕竟,在她看来,这骑射之事乃是男人的事,对女子来说还是偏于粗鲁了。
只是,虽然顺妃心里是这样的想法,眼见着余晚晴与萧翀策马同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