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覃静州刚和女儿密潇潇吃完晚饭,闲着也是闲着,他就逗便宜闺女,“怎么话这么少,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密潇潇低下了头,片刻后才说,“就……觉得不好意思……”
覃静州继续逗她,“因为看错我了?”
密潇潇捂住了脸,把心一横,“爸爸对不起!是我眼瞎!”还主动凑过来小心地抱住他的胳膊。
这就有点过于顺眼了吧。
上个世界的女儿虽然最终还是醒悟了过来,但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朽木不可雕”状态,而这次的宝贝闺女……让覃静州的老父亲之心分外满足:果然货比货得扔啊。
密潇潇能感觉到爸爸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挺高兴,她就干脆靠在她爸肩头:妈妈说过,不完全是钱的事儿,爸爸沉迷“手工活”无法自拔,上头的时候不仅什么都不管还不搭理人……妈妈和他在一起真的是太累了。
现在再看,她也只能说造化弄人。密潇潇不由难过了起来:她想妈妈了。
女儿心情变化,覃静州门儿清,他用另一只手轻弹了下女儿脑门,“想学吗?”
密潇潇深吸口气,“想!”
再开学读高三的女儿虽然学习挺不错,但并不是能参加奥赛的那种小天才,所以覃静州得耐心些,从头教起。
父女俩并肩坐在电脑前,刚下单完基础工具书,覃静州的电话就响了。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对皱起眉头的女儿说,“哟,稀客来电话了。他上次给我打电话还是在去年。”
密潇潇也不喜欢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她本想顺着爸爸的意思阴阳怪气几句,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只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覃静州揽住女儿的肩膀,同时按下免提,“有事吗?”
谷晟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覃静州就很坦然,对女儿说,“你最多是有点怨我,但他就是恨我了。”
密潇潇轻哼一声,这会儿她也不克制了,“在他眼里,谁都欠他的。”
谷晟的声音有了点波动,“密潇潇搬到你那儿去了?!你们……”
覃静州打断了他,“滚过来。”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是的,谷晟是在小区外面给他爸打电话的,他就没想过他爸可能不愿意见他。而他爸一个“滚”字……倒是不至于让他破防,进门时挎着个脸总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不管他怎么摆脸色,覃静州和密潇潇也不会搭理他。
他在玄关边上站了一会儿,依旧无人理会,他也只能先开口,而且是开门见山,“你在机械天国上的帖子是怎么回事?!骗钱居然骗到赵家头上!”
他话音刚落,就见眼前寒光一闪,他下意识地往边上一躲,回头定睛一看:一块寒光闪闪的钢板死死地钉在了玄关墙上。
他再扭过头看向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他爹:他爹手里攥着个类似手持测温仪的玩意儿正冲着他微笑,旋即从茶几上塑料袋里又挑了个小臂长短的薄钢板,往“测温仪”上装。
谷晟脑子嗡了一下,好在他反应够快,“爸,是我失言,你绝对没有骗钱……”
这特么不就是科幻电影里的悬浮发射器……的雏形吗?!卧槽,他爸兴许真能给赵二定制独家义肢!赵二在帖子里的彩虹屁……可能也是真心的!
不得不说,作为古早狗血言情风的霸总,他的双商和眼光始终都是在线的。
密潇潇看了看就差抱头鼠窜脸都吓白了的便宜哥哥,兴奋地拍起手来,“给爸爸抠6!”
覃静州对女儿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面对谷晟道,“我刚才就在想,为什么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密潇潇立即敲起边鼓,“因为他觉得爸爸你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欺负。”
覃静州再次笑了笑,“是的,毕竟他是谷氏集团说一不二的大股东兼总裁,又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反思了一下,他对我不够尊重也不够礼貌,一定我揍他揍得不够。那么现在可以给他补上这个缺憾了。”
说完,那片薄薄的钢板就在他手中的推射器上迅速扭曲变形,直至变换成……一只粗糙的金属拖鞋,他按下推射器上的按钮。
金属拖鞋呼啸着直奔谷晟而去。
这只拖鞋可不像刚才那片起警示作用的钢板,谷晟来不及就被这拖鞋“踹”在上腹部,金属拖鞋落地放出一声清脆的“叮”,而他也捂着肚子单膝跪在了地上:这特么就是窝心脚的滋味吗?!
虽然挨了一脚,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谷晟若有所思:灵毓未免太能针对了……他这个亲儿子似乎都没灵毓了解他爸更多。再联想起灵毓的专业酒店管理,她仿佛层出不穷的妙点子,尤其是几个能大幅度提高材料利用率降低消耗的点子,他当初就有所怀疑,现在更是能笃定灵毓有大问题了。
他缓缓站起身,想到亲爹也“今时不同往日”,他连敷衍都不敢,而是站在原地,把他之所以会找上门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覃静州靠在沙发背上问:“你想怎么办?”
谷晟低声答道:“她可能是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