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成王明年登基改年号, 但他已经把行李和人手都陆陆续续搬进了宫中,更把东宫分给了三儿子……宗亲世家朝臣对此毫无异议。
如今三殿下也是货真价实的殿下了。
经过一番清理后,宫里宫外有的是人来烧三殿下的热灶, 但他脑子很清醒:幸好师父提前提醒, 不然他见到抱着孩子现身的杨氏肯定要破功。急着烧热灶的这群人并不清楚他的好父亲并不想传位给年纪较长的他, 一旦这些人弄清父亲的真实心意, 只怕扭头就走, 还会在父亲那儿告发他污蔑他。
所以这些人找上来投靠, 他来者不拒, 但也只是来者不拒而已。
从乾清宫出来, 他一边琢磨一边特地步行回到东宫,思路理清就命人去请师父了。
距离覃静州和三殿下在乾清宫内当众救驾已有两个月,海成王除了下旨令三殿下入住东宫以及若干勉励之词后再无奖励,而覃静州被海成王指给三殿下, 连勉励之词都没捞着。
许多人自以为理解海成王的心思:海成王自知寿数无多,想让三殿下继位后再封赏覃静州,以彻底收拢覃静州之心。
实际情况覃静州看得通透, 海成王只是单纯的“功过不赏”,还有他坚信三儿子和覃静州都会死在他之前, 封赏完再找理由擢落到底, 何必费事儿?
诚然, 海成王曾经也有底线, 但随着死期将近,他不可避免地阴暗扭曲起来。
刚好三殿下说起杨氏, 覃静州就说,“杨氏背后有高人。先帝死得那么干脆,臣怀疑其后有诈。”
海成王的白月光独孤氏偏爱低饱和度的莫兰迪色系, 但海成王本人品味其实是人间富贵花。
海成王的侧室里有好几位独孤氏,她们为争宠也曾打扮得素净淡雅,可惜效果并不好,海成王不会为此恼火却也不像是提得起兴趣的模样。
杨氏显然是个例外。
覃静州和系统说:“这次任务是教出连续两代明君,三殿下资质一般,好歹师徒一场,我让他当个明白鬼。”
原著里海成王病逝后,三殿下也没能继承他父王的遗产像样的抗争一下,现实中三殿下也是情非得已才不得不依仗州哥,所以州哥说这家伙没资质都没问题!
系统多少有些好奇,“州哥,什么样的人算是资质不错?”
“信我的,听我的。”
系统又问:“所以目前为止,资质最出色的就是你的便宜儿女外加一个言听计从的女婿吗?”
“是啊。”覃静州望向苦着脸的三殿下,“殿下,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爷似乎是信了杨氏乃是独孤氏转世……可凭什么?殿下,先帝生前擅长的东西您不可不防。”
倒不是他乐意做谜语人,而是他直说了,三殿下第一反应是做掉他,而非积蓄力量找杨氏找海成王讨说法。
三殿下好半天都没言语,最后终究也没有什么吩咐,只是略显冷淡地端茶送客而已。
离了三殿下起居的端本宫,回到东宫之内的詹事府,覃静州又坐了会儿,到点儿便没事儿一样地回家去了。
此时在乾清宫之变中安然无恙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在京郊大营任职,二儿子“在家待业”,女儿和女婿按照覃静州的家信,把司家堡交给某位性子沉静的同门师弟后,叫上其余几位师弟一起赶来京城。
今天正好大儿子休沐,覃静州在他的书房里召开了个家庭会议。
他看着真孝顺的儿女和弟子们,开诚布公道,“先帝身体一直不好,他久病成医,想必你们都有所耳闻。”
三娘颔首道:“女儿这阵子有意与京中杏林世家结交,常听他们说,先帝可惜了,先帝给自己琢磨的延寿丹方子也不见了……”
女婿韩玄风也说:“先帝感知大势已去,自己……横竖都得死,小婿寻思着先帝自知必死,却必定再留下些许后手来……杨氏可在先帝身边伺候过一阵子。”
二郎想了想道:“杨家实在冤枉,人尽皆知,可不管是先帝还是如今的王爷,都没给杨家平反……甚至连放还流放杨家人的旨意都没有。”
孩子们都没白教,各个都有看清本质的能耐。
覃静州赞许道:“先帝和海成王都有一样的毛病,傲慢至死。他们都以为可以用杨家人来拿捏杨氏,只要再对杨氏温柔点,杨氏必然感恩戴德。海成王和杨氏还生了儿子,他更坚信杨氏跟他一条心,毫无保留。”
杨氏和杨家人他都觉得太冤枉,而杨氏报复,也实在理所应当。
话说回来,海成王的确先帝好那么一点,但在“又蠢又坏”方面真不愧是一家人。
这也是为什么覃静州通过三殿下的身体情况猜到了杨氏的打算,却静观其变完全不打算揭穿,只适当引导下三殿下,让三殿下争取当个明白鬼的原因。
覃静州不紧不慢地公布了正确答案,“杨氏在三殿下身上用了能让人日渐衰弱的秘药,用先帝的延寿丹忽悠海成王,实际上给海成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