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德妃被圈禁在咸福宫中, 后宫嫔妃在依稀打听到德妃犯了什么事儿,就没有一个幸灾乐祸的。
即使贵妃的堂姐是礼王正妃,贵妃和六皇子才和礼王走得比较近, 礼王也说愿意助六皇子“一臂之力”……然而合作的下场看看德妃, 贵妃心急火燎, 把儿子叫到跟前, 母子俩一时间都相顾无言……
现在倒也不急着跟礼王说清楚, 因为礼王只怕也焦头烂额, 但她们母子可以赶紧查一查身边人, 借机好生清理一番。
话说能在后宫中安然活到现在的嫔妃没有一个蠢货, 跟礼王“眉来眼去”的贵妃都开始自查自纠,她们就更不能落后,不为讨皇帝欢心,也得为自己性命着想。
动不动就下药……谁受得住这个?
嫔妃们几乎步调一致地清洗人手, 一直闭门养病礼佛的皇后也终于坐不住了。
皇帝对皇后原本就有敬无爱,即使皇后娘家在皇帝没显山露水的时候心向皇帝的兄弟,等皇帝登基又滚回来跪舔, 皇帝都没说什么,对皇后也一如以前, 真正导致皇帝和皇后感情几近破裂的原因是:某次酒后, 一言不合皇后发起酒疯, 给了皇帝一巴掌。没打到脸, 但给皇帝的脖子上添了道口子。
皇后酒醒后懊悔不已,写了封亲笔信向皇帝认罪, 交出宫权,然后就借口养病,基本不问外事了。
帝后殴斗传出去总不是好名声, 皇帝跟皇后还有感情,皇后又如此识趣,他就默认了,封住了在场宫人的嘴,没有再牵连追究。
皇后忆起这段往事,越想越不对,“本宫伤了陛下,第二天只有十分模糊的印象,但为何出手,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出!”她说到这里,看向自己的陪嫁嬷嬷,“气急了我只会骂人,这辈子哪里和人动过手!”
嬷嬷反应极快,“礼王别是那个时候就能对您动手了吧?”
皇后深吸口气,“只怕不止是本宫,昭明她娘皇贵妃的死也有些蹊跷。妈妈,带上当年的口供,我要去见陛下!”
因为多年不理事,皇后很是后知后觉,她能猜到的东西皇帝怎么可能想不到。
只不过最近调查的进展是礼王和慕容氏并非亲密无间的同盟,坑害皇后谋害皇贵妃的幕后黑手应该是慕容氏。礼王借着慕容氏在宫中“遍地开花”应该是这几年的事情。
清醒过来几乎万念俱灰的德妃也说礼王是三年之前才找上她的,而礼王的人更是经她的手才渐渐进入宫中。
实际上礼王要是多年以前就厉害到想给谁下药就给谁下药,皇帝早该英年早逝。
不过理清这些年宫中贵人的病亡不都是礼王所为,皇帝仍旧惊怒不已。
只是礼王作为宗室,拿不到石锤,不好说服一众宗亲,所以还得继续收集证据期间。
就在这个时候礼王的嫡出大女儿主动跑到皇帝面前,愿意当“带孝女”,大义灭亲,她就一个要求:希望陛下把雨静州赐给她。
皇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此次皇帝对礼王一系的嚣张跋扈更为深恶痛绝。
看完泠境的小纸条,覃静州直摇头,“皇帝下定决心,礼王也不会坐以待毙,他应该备战去了。第一个任务我是掀桌子的那个,这次我得当保皇派了。”
系统也笑,“此一时彼一时。礼王和礼王世子这父子俩要是能做到以正合以奇胜,也就算了,从头到尾只走邪路,还相信自己终能君临天下……他们就是有那个大病。”
覃静州微微一笑,“父子俩都有大病,凭什么礼王其他儿女会是正常人?”
然而他就算已经猜到礼王的大女儿要有骚操作,但他以为这位郡主会针对他,比如在饭局酒局散了后专门堵他,强抢或是套麻袋,他万万没想到这位会买通家里的仆从,把雨德沛连人带椅子一锅端了。
正和同科们喝酒的他,从跑得一额头汗的管事这儿得知人渣儿子被掳走,他口中的酒差点喷了出来。
他擦了下嘴,赶紧问,“甜妞呢?”
管事忙道:“小姐无事。除了大少爷,全都无碍。”
同桌的探花郎颇为气恼,“简直下作!”
礼王一家子一直在读书人之中名声很差。
昭明公主也爱玩,但从来都讲究一个你情我愿。礼王的儿女们可就不一样了,不情愿的也会被情愿。
榜眼则道:“这是掐着点儿故意逼迫你。虽然放了榜,咱们都是进士,但还不是官身。强闯民宅和强闯官宦人家,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话虽然有一定道理,但关键真的不在这里。
覃静州也不好保证自己对礼王一系知己知彼,但按照礼王一家子的逻辑,真相并不难猜。
昭明公主三十出头,至今无子,八成已经中招;甭管他喜不喜欢雨德沛,雨德沛总是他唯一的儿子。
所以抓走雨德沛威胁他倒还在其次,主要是雨德沛就算平安归来,大概率会被“不明不白”地绝育。
接下来这位郡主会要求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