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牛车周边已经跟着一圈的人,或是看热闹,或是奇怪,等到了佟家门前时,跟着牛车跑的人立即就挤在佟家的门前,就怕错过些什么热闹。
“出来个喘气的!”
秦二狗子身边一个叫黑娃的小伙子冲着佟家的院子喊道。
只是喊了半天也没见佟家人有一丝的动静,秦二狗子几人以及跟过来看热闹的人不由得觉得无趣。
“这佟家人就是欺软怕硬的货,想当初佟掌家因着半分地带着儿子打上我们家的门上,当时娃他爹刚跌断了腿,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自是没法子,只能白白让佟家占了那半分地。”
看热闹的人中不乏与佟家有仇的,此时不由得翻了后账说道。
围着的人自是一阵唏嘘,看向佟家的目光更多了些鄙夷。
等了半天,佟双喜也没见着佟家的人出来,佟双喜也没了耐心,凑在秦二狗子耳边说了几句,就见秦二狗子带着黑娃几人把牛车上的佟厢玉和佟厢金从牛车上踹下了牛车。
“再让我们瞧见你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小心我们把你们的腿给打断了。”说完这话,秦二狗子几个就驾着牛车离开了。
跟过来的路上,大家也知道了佟家人惦记佟双喜与佟双双姐弟的双喜作坊的事情,此时又见佟家人心虚地不敢出来,心里不由得更确信了。
“佟家老二那两个孩子以前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村里人谁不知道,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这佟家人还想去迫害,真是不要脸呢!”
这里面有许多人自己或是家里人在双喜作坊做事的,心里嘴上自然更愿意帮着佟双喜几人。
再说了,他说的话也没错,佟双喜与佟双双姐弟一个被卖了给人做妾,一个差点就被卖了宫里人做太监,这样的事情任谁听了,都会说佟家不地道。
佟家一家子一直到了傍晚,门口再没人了,才敢出门把佟厢玉和佟厢金解了捆绑。
“杀千刀的啊,这是想要害我们的命啊!”
“爹啊,娘啊!我们到底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啊,你们就看着我们被人害死啊!”
佟厢玉和佟厢金俩人此时早就浑身没了知觉,只一张嘴还能活动开来。
佟王氏带着两个儿子媳妇心虚地站在门口,任着两个在那里哭天抢地地骂他们,最后还是佟掌家受不住了。
“谁让你们去的,不是你们自己巴巴的上门说什么有办法把两个孩子的双喜作坊给弄到手,我们还不知道找谁说理去呢!”
可到底心虚,说出来的话自是没平日里头的硬气。
佟厢玉和佟厢金是常年劳作的妇人,此时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两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还听着自家大哥这样的话。
“哎呦!”
朱氏只听见自家男人哀嚎一声,只见两个姑子一左一右地冲到自家男人的跟前,上手就往脸上抓。
“怎么还动手了啊!”
朱氏忙冲上前去阻拦,佟王氏知道自家这两个闺女,气急起来那是什么也不顾的,忙招呼着佟掌万与小王氏上前帮忙。
……
傍晚时分,一辆灰白色的马车吱吱呀呀地行走在路上,赶车的车夫看了一眼天色,就冲着马车里的人道:“魏举人,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县城了,咱们先在前面的脚店歇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马车里的人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天色,然后点了点头。
魏博文中了举人,宴席上,那些与他一同中举的举子听说他明日就要回乡,对他是又送财物又送奴婢,京城的知府更是几次三番的暗示拉拢,魏博文都一一拒绝了。
这辆马车与这个车夫是魏博文这次进京结交的挚友赠送的,挚友知晓他的品性,只把家里一辆淘换下来的旧马车送与了他,并派了家里的车夫亲自送他回乡。
一朝中举,魏博文也如同做梦一般,京城的灯红酒绿依稀在眼前一般,一路上的泥灰瓦砾,让魏博文渐渐清明起来。
此时躺在客店的床上,魏博文的一颗心忽然又躁动起来。
明日就能回去了,一别数月,他本以为自己最记挂的人是母亲,却是没想到他此时最记挂的却是王婆子家门前的那座山。
魏博文想起了在那座山后的日子,心中一阵暖意,对于回了六里村更加迫切了。
只是第二日刚从床上醒来,就听得门外传来了车夫与人说话的声音。
“里面住的的确是魏举人,你们是何人?”
马车夫正打算去马厩喂马,就听得两个官差模样的人在打听魏举人,于是上前问道。
一听魏举人的确住在此处,两个官差不由得一阵激动。
“我们是淳余县的衙差,我们县令老爷特意派我们过来迎接魏举人老爷回家!”
淳余县上一次出了举人老爷还是在三年前,难怪自家县老爷这般地重视。
魏博文根本没去想这些,只一心想着赶紧回到六里村,此时听着门前的对话,不由得苦笑一声。
是啊,自己现在是举人老爷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小的秀才了。
洗漱了一番,魏博文就随着两个衙差一块上路了。
等到了淳余县里,县令早带着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