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离别莫过阴阳两隔。
项清韩影俯卧在吴印怀里早已成泪人。
吴印欲哭已无泪,心中暗暗思忖:眼下清儿妹妹没了爷爷,韩影姐姐没了家园,我也没了父亲,我应坚强起来,按照父亲的旨意带她们回到邯郸。
“清儿妹妹,姐姐,你们作何打算?”吴印稍等她们情绪平复了些。
“我要去为父亲报仇,杀了顾江,”韩影精光爆射,杀气涌现。
“我不知道,”项清还未从失去爷爷的伤痛中缓过来,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姐姐勿要冲动,顾江卖国人人得而诛之,不急于一时,父亲分别时叮嘱我,要把你们带回邯郸,赵王已经在那儿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如今我们都成了孤儿,更应该同心协力,不要再分开了,”吴印劝说。
项清韩影点头应允。
稍作停顿后,三人开始出发邯郸。
一路上只见哀鸿遍野。
“怎么这么多灾民,都往着邯郸方向逃去?”韩影疑惑。
突然韩影见一孩童昏倒于人群中,赶忙上前搀扶,只见这孩童大约十岁模样,身材瘦小,满脸伤痕。
“小弟弟,你哪里不适?”
“让我来,此孩童面黄肌瘦,又多处伤口发炎,元气亏损太重,”吴印给他服下一颗黑色药丸,孩童双眼微微睁开,精神也有所好转。
“谢谢哥哥姐姐搭救,”孩童欲起身跪拜。
“弟弟快别动,你从哪儿来?为何伤痕累累?”
“死了,全死了,”孩童有些精神恍惚,脸上一副惊吓过度的惶恐。
“弟弟,别怕,你慢慢说,”项清轻轻抚摸着孩童的额头。
良久,孩童缓过神来,低声抽泣:
“秦国百万大军,在长平一带围剿我军,赵将军见寡不敌众,便带我们突围,无奈秦军人数众多,我军被困于丹水,四十万将士一夜之间全被杀了,都死了…”
孩童目光呆滞,满脸恐惧的又说道:
“后来他们放了240名和我年纪相仿的童子军,说什么不杀孩童,还让我们回赵国散布恐慌,我好害怕,一路不停的跑到此处,头也不敢回,”孩童大哭起来。
“弟弟,别怕,现在安全了,”项清安慰。
“好残忍的暴君,秦国为什么要屠杀这么多我赵国子民?”韩影咬牙切齿。
“我在军中听闻传言,说是秦王抓了我赵国一位叫吴集的神医,让他研制长生不老药,可是这位神医宁死不屈,而且还在秦王面前大骂痴人说梦,扬我赵国人骨气,秦王恼羞成怒,于是下令要杀光我赵国人,”孩童仍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赵政痴迷长生不老,却罔顾天下苍生性命,没想到他已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吴印长叹。
“赵政如今大权在握,已是权欲熏心,所以视人命如草芥,他已经不是在温明殿时的赵政了,”项清亦叹息。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也住在邯郸吗?我们也要去邯郸,一起同行吧,”韩影说道。
“姐姐,我叫小风,没有大名,我不住在邯郸,只是在路上听说邯郸的城墙,如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赵王又爱民如子,所以大伙都想进入邯郸城,那儿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孩童精神已恢复正常,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小风?好有趣的名字,难怪吴伯父让我们回邯郸,还是吴伯父有先见之明,那我们快去最安全的地方吧,”韩影也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神气。
四人刚要结伴同行,忽闻身后几百孩童拼命跑来,和小风一般年纪大小,再细看那些孩童,稚气未脱却是满身鲜血,叫人心疼。
“难道这就是小风说的,被秦军放回来散布恐慌的童子军?”项清紧皱眉头。
“对,就是他们,看来我跑的是最快的,这会他们才追上来,”小风有些兴奋。
“弟弟们,慢些,这里安全了,让我为你们检查伤口,”吴印拦住大家,担心孩子们如此血流不止,还奔跑着,恐到不了邯郸就因失血过多而死。
孩子们听到安全了,都停下了脚步,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吴印为他们一一查看伤情,又一一对症下药,项清韩影在一旁撕下裙摆为孩子们包扎伤口,待吴印为孩子们全部诊治完毕,已是一夜未眠。
“谢谢哥哥姐姐,”孩童一一拜谢吴印等三人后,又匆匆赶路。
“哥哥,你的医术好生了得,我看了一夜,仍旧是一窍不通,要不你收我为徒吧,我也想治病救人,再不想去打仗杀人了,”小风也是一直没有离开。
“小风,你看了一夜还是一窍不通,说明悟性太差,可能不是一块学医的材料,还是学学其他的吧,说不定可以跟我学骑马射箭,”韩影拿他打趣,引来吴印项清哈哈大笑。
“骑马射箭?那不是又得打打杀杀?”小风说话时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小风,哥哥问你,你觉得治病救人比打仗杀人好?”
“那是当然,不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吗?杀人是要下地狱的,我可不要下地狱,”小风的回答充满童趣,天真无邪的样子,又引来大家一顿哄堂大笑。
“小风回答得很好,这就是医者仁心